余掌柜听出不对味来,警悟地盯着邱祥。
想通了的瑜楚提笔坐回桌前,语气安静道:“我写个字条,你拿去给石江,他晓得如何做。”
香远居背后的背景,余掌柜晓得,瑜楚晓得,邱祥当然晓得的不能更清楚了。香远居此番罹难,邱祥心中一定没有思疑瑜楚,但是只要惠嫔发话了,他便能够仗势从芳菲苑拿了红花返来。如许一来,若真是瑜楚拆台,她当然占不到便宜;若不是,香远居也没有甚么丧失。归正瑜楚已经失了吴贵妃的欢心,就是有姜衡护着,惠嫔不能动她这小我,想拿芳菲苑开刀,却不是甚么难事。瑜楚只要想保住往宫里供货的资格,由不得她肯不肯,都得拿红花出来,助香远居过了这一关。
余掌柜强忍下想打人的打动,仓促将邱祥送走,就直奔华府找瑜楚了。
说完,就开端翻检着检察,公然都是上好的焉支山红花,固然已放了几个月,还是素净。
余掌柜忙不迭避到一边:“邱掌柜有话直说就是,不必多礼。只要我能帮上忙,必然义不容辞。”
邱祥苦笑:“香远居的彩妆盘,如何能比上芳菲苑的粉底液呢?传闻还没有开端发卖,就已经预售百十瓶了?”
不复早上的镇静,邱祥迈着小方步,稳稳地踏进芳菲苑的后院,边走边打量,边打量边心中嘲弄。小小一个芳菲苑,仗着出了几种新奇花腔,就敢同香远居叫板,也不看看香远居背面是谁!不过传闻芳菲苑管事的店主是个年青女人,怪不得这么不懂事。这做买卖,东西再好又如何比得上有门路有干系。就像此次,不管是真的天灾,还是谁在背面拆台,最后出来承担结果的,不还是芳菲苑?
余掌柜内心飞速地盘算着。虽说同业是朋友,可各个行当里,向来都是合作同合作并存。毕竟市场那么大,谁家也不能全部吃下,总要大师一起把火烧旺,才好挣银子。何况买卖上的事,谁也不敢说本身永久顺风顺水,非论银子还是其他,总会有不趁手的时候,各个铺子之间互通有无,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。
昔日都城的焉支山红花,多数是从宣府过来的,可按照他得来的动静,连日来,都有南边的客商沿着宣府往都城的商道上收红花。此时正值红花青黄不接的时候,上一年的存货已经很少,新的又要再等三四个月才开,市道上数量实在有限。再加上干这一行的人都晓得入冬就要屯货,收的人也未几。要不是库房被水泡了,邱祥压根就没存眷过这个时候的红花市场。以是他一丁点动静都没听到,就让人给买空了。
余掌柜忙劝道:“女人可不要做意气之争,往宫里头供的那点货,虽挣不了多少银子,倒是好大一块招牌。本日的事,若没有惠嫔娘娘,香远居不能定时交货,就是让我们芳菲苑顶上,占了他那份,也是应当。恰好那位在隐在背面,我们若不帮这一把,不管今后送了多好的东西出来,只怕都要被挑出错来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仿佛是印证了邱祥的设法,就连余掌柜的姿势也比上午低了很多,见面便赔笑道:“让邱掌柜久等了!我们店主传闻是为了给宫里供货,不敢怠慢,让伴计把库房里的红花都搬了来,尽着邱掌柜挑。您挑剩下的,再留给我们用就是了。”
邱祥打着惠嫔的大旗耍威风,估摸着芳菲苑不敢违背,公然到了傍晚,余掌柜就差人来请了。
瑜楚吐了口气,她如何不晓得这个事理?之前好歹有吴贵妃在前头挡着,固然不是至心帮手,只是为了给惠嫔使绊子,可她的宫中职位在那摆着,惠嫔不得不收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