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两天,吴氏还是按兵不动,姜衡也四平八稳的,既不焦急,也催促。吴氏正迷惑,这天却俄然接到动静,姜谊进京来了!
隔了老远,姜谊就认出了好久未见的儿子和侄子,眼眶不由得一热,不过她夙来脾气豪放,待得马车跑到跟前,表情已然平复下来。
姜谊一贯不待见吴氏,感觉她心术不正,再加上她对姜衡的婚事对付塞责,更加不悦,进府时便没有甚么好声气。
姜衡见郭源跑的比兔子还快,明显对姜谊要进京一事非常严峻,暴露一脸暗笑,内心非常愉悦:谁让你拿柯敏给我添堵来着!
姜谊听了,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:“你是宣宁侯世子!你的婚事,她如何敢如此怠慢!你父亲他,算了,还是等我进府再说吧。”
姜谊被气笑了:“本来你倒是个诚恳人,说还是例,就找了这么个旧例出来。”说着,晃了晃手里的册子:“洪泰年间是甚么时候?方才开府,甚么都没有的时候!当时世子结婚统共只花了不到五百两银子,你也要依着这个办?”
洪泰年间?那不是本朝建国时的年号吗?姜谊带着不解接过册子,只大略看了两眼,再也忍不住,怒道:“你就筹算这么乱来衡哥儿?”
姜谓听了,脸一沉,就要发作。吴氏忙拦住,抢在前头呵叱道:“你这丫头,说的是甚么话!你姑母自打嫁到了大同,返来的次数屈指可数,我们天然要好好欢迎,如何能怠慢呢?何况你姑母在侯府长到十几岁,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,眼力岂是你这类小丫头能比的?这类话,当着姑母的面,再不准说的!”
姜谊听了,先是笑骂道:“行了,我已晓得你那媳妇是人间少有的好女人了,你不消夸了!”又想到在这桩婚事里完整隐形的姜谓,叹道:“这一年,难为你了。你父亲软弱,只功德事都由你本身撑着,可爱我和你姑父离得远,也帮不上甚么忙。”
姜谊道:“旧例是旧例,你且和我说清楚,你到底是如何筹算的。既是圣上赐婚,纳采问名这些就不提了,要紧的是聘礼,可都备好了?”
“甚么?我娘要进京我如何不晓得!”郭源一蹦三尺高,惊呼道。
姜谓几个在府中忙活着,姜衡和郭源则直接到了城外二十里处接上了姜谊。
一想到是姜衡招来的这座大神,姜谓先瞪了儿子一眼,才回道:“姐姐也太太谨慎衡哥儿了。我们府里,非论是娶媳妇还是嫁女儿,向来都是按例行事。现有旧例在那放着,姐姐又何必大老远跑这一趟呢?”
“娘你这就错怪我了!”郭源不满地嚷嚷道:“华女人但是我先熟谙的!我长了这么大,好不轻易碰到个点心做得好的女人,竟然又被哥抢走了!我上哪再去找一个会做蛋挞和流沙包的女人去?”
姜衡看着天也不早了,不好再一向站着说话,便笑着将姜谊往马车上引:“这事说来话长,姑母先上车,我们渐渐说。”
姜谊笑着拧了拧郭源的耳朵:“该,会不会说话?”又瞪了眼姜衡:“你也不是个费心的!如何圣上赐婚,竟赐了个没有父亲的孤女?我传闻她的伯父也不过是个四品的郎中,是也不是?”
姜衡忙道:“姑母这话不对,您和姑父固然远在大同,可源哥儿就在都城,遇事都是我俩筹议着来,我一点也不感觉难。”
“没有,”姜衡苦笑:“恰是要等姑母来了作主。不知夫人这些天在忙些甚么,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华家人,只前些天派了个婆子去请过一次安。”
“那行,过两天我回大同,你陪着我一起归去吧。免得在都城瞧不见我,吃睡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