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衡早风俗了郭源动不动就咋呼,手里的羊毫还是拿的稳稳的,一滴墨也没有滴下来:“那天从宫里出来,正碰上兵部有急件往大同送,我就给姑母去了封信。前天收到的复书,姑母说她信一收回也跟着解缆,想来这几天就该到了。”
洪泰年间?那不是本朝建国时的年号吗?姜谊带着不解接过册子,只大略看了两眼,再也忍不住,怒道:“你就筹算这么乱来衡哥儿?”
姜谊见姜谓对本身儿子的婚事如此不在乎,不觉心头火起,可当着几个小辈的面,又不好多说,便强忍着,仔谛听吴氏说话。
姜佩姗不平气,可看父母亲都一脸的寂然,不敢再说,撇撇嘴也就算了。
姜谊懒得理儿子,只向姜衡道:“你父亲现在这般脾气,提及来也是我的任务。你祖母去的早,我当时要打理侯府,又要带你父亲,兼顾乏术,不免对他峻厉了些,也养成了他软弱的性子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你祖父才想着将你娘娶进门。她性子要强,正能同你父亲相互弥补。可惜我们都没想到,竟然……唉,不说这个了。赐婚的旨意下来这么多天了,现在到了哪一步?婚期可定下了?”
提及来,吴氏并没有见过姜谊这个大姑姐几面,本不该有甚么特别的印象。可架不住每次提起大姐,姜谓都是一脸的又敬又怕,连都城到大同这么远的间隔都消弥不了,因而搞得吴氏心中对姜谊也非常畏敬。此时乍然听闻姜谊要进京,当即猜到她是为了姜衡婚事而来,顿时严峻起来。
姜谓听了,脸一沉,就要发作。吴氏忙拦住,抢在前头呵叱道:“你这丫头,说的是甚么话!你姑母自打嫁到了大同,返来的次数屈指可数,我们天然要好好欢迎,如何能怠慢呢?何况你姑母在侯府长到十几岁,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,眼力岂是你这类小丫头能比的?这类话,当着姑母的面,再不准说的!”
“那你如何不奉告我?”郭源怪叫道。
隔了老远,姜谊就认出了好久未见的儿子和侄子,眼眶不由得一热,不过她夙来脾气豪放,待得马车跑到跟前,表情已然平复下来。
“啊,娘,那如何行,你不是说我得在都城看着哥吗?我走了,哥如何办?”郭源挤眉弄眼道。
“本来要说的,华府那边出了事,就混忘了。”姜衡耸耸肩,涓滴不在乎。
姜谊一贯不待见吴氏,感觉她心术不正,再加上她对姜衡的婚事对付塞责,更加不悦,进府时便没有甚么好声气。
姜谊道:“旧例是旧例,你且和我说清楚,你到底是如何筹算的。既是圣上赐婚,纳采问名这些就不提了,要紧的是聘礼,可都备好了?”
话音未落,屁股上就挨了姜衡一脚,顿时蹦了起来:“娘,你看看哥!”
姜谊似笑非笑:“堂堂宣宁侯府,世子结婚竟然要嫁出去的姑姑筹划?你不要脸,我还要哪!”
吴氏推测了姜谊会有此一问,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回应。见姜谓发了话,转头从丫头手里拿过一个泛黄的册子,双手捧着递到姜谊面前:“侯爷说了统统都依从旧例,我查了府里的档案,找到了畴前洪泰年间也是由先帝为当时的世子赐婚的记录,筹算照着筹办,姐姐瞧着如何?”
“甚么?我娘要进京我如何不晓得!”郭源一蹦三尺高,惊呼道。
“没有,”姜衡苦笑:“恰是要等姑母来了作主。不知夫人这些天在忙些甚么,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华家人,只前些天派了个婆子去请过一次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