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就是他。他现在可在寺中?”“正道”是张择端的字号,柳逸玄一听这和尚熟谙他,想必那张择端就在这寺中,一时内心孔殷,只想顿时见到他。
“广元师父,实不相瞒,鄙人本日到贵寺,是想来见一小我。”
柳逸玄按下这胖和尚,笑道:“鄙人轻装至此,就是不肯过分张扬,再者说,这斋饭甚合我的口味,您看,我这都快吃饱了。”说着就把碗里半碗饭给广元看了看,那广元见柳逸玄如此谦逊,便不再与他换席,只在一盘赔笑服侍着。
柳逸玄听了这话,晓得这和尚又要恭维本身,是以只顾用饭,并未与他答话,那中间的小厮升官答道:“这位师父有所不知,我们老爷但是当朝的一品相国,前些日子才告老返来,你当然不熟谙我们了!”说罢持续扒饭。
“不知这张相公允日里都是甚么时候返来?”柳逸玄又问道。
“贵寺借居的香客内里有没有一名姓张的老先生,那老先生善于笔墨丹青,是个山东人。”
“那如何能行啊,您是我们寺的高朋,我若怠慢了,岂不是罪恶?”
情面似纸张张薄,世事如棋局局新。
这广元和尚一听柳逸玄原是相国公子,立马便另眼相看,赶紧起家见礼道:“哎呀,本来令尊就是我们襄阳城出的那位一品相国,真是失敬失敬!既是相国公子到了,怎能吃这粗茶淡饭呢,来人,把这斋饭撤了,换些上好的果品来!”
不信但看宴中酒,杯杯先敬富朱紫。
柳逸玄想这张择端如何也是在翰林院混过的。必定也结识了很多的书画文友,此次能够是他和几个老友来襄阳一带写生也说不准,没准他身边另有其他的书画名家。
柳逸玄进了雅间,广元和尚便让饭堂里的两个小沙弥端来两份斋饭,柳逸玄来看那斋饭,倒也是碗筷整齐、饭菜丰厚,一份白米饭,两碟青菜,一份豆腐干,另有两块素油炸糕,倒也是清明净白禅意甚浓。
那广元和尚常常和襄阳城里的官宦后辈打交道,也见过很多南来北往的达官和客商,天然晓得尊卑贵贱眉眼凹凸,固然佛祖说众生划一,但身在尘凡当中,有谁不是为了那功名利禄疲于奔命?不然也不会有那么的梵刹道院来供人们修身养性清心寡欲了。有首《世情歌》唱的好:
“公子这是那里的话,您是来寺里进香的香客,又为本寺捐了香火钱,那就是本寺的客人,如何能说是蹭饭呢,快请雅间一坐!”说着就引着柳逸玄二人往饭堂一侧的雅间来坐。本来这寺院的饭堂也像城里的酒楼饭店普通,浅显的和尚们遵循各房各院的挨次在大厅里用饭,而有一点职位的和尚或是寺里来的高朋都有雅间能够利用,和尚们早就风俗了寺里的端方,柳逸玄主仆固然招摇过市,但也没有吸引多少僧侣们的目光,他们还是是埋头用饭,说谈笑笑。
“哦?不知公子要见的是哪位?”
门前拴上高头马,不是亲来也是亲。
柳逸玄笑道:“是啊,既然进了佛门,天然就得忘了那些五荤三厌,本日我们主仆二人没带甚么干粮,就只幸亏你们这饭堂蹭顿饭吃了!”
“哦,那老夫子住在本寺后院的配房里,整日早出晚归,见不到人影,公子这个时候来寻他,怕是见不着他的人了!”又说道:“走,我带公子到后院看看,若那老夫子还在,明天您就算是没白来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