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这张相公允日里都是甚么时候返来?”柳逸玄又问道。
“哦,那老夫子住在本寺后院的配房里,整日早出晚归,见不到人影,公子这个时候来寻他,怕是见不着他的人了!”又说道:“走,我带公子到后院看看,若那老夫子还在,明天您就算是没白来一趟。”
柳逸玄谢道:“有劳师父如此接待,真是打搅了!”
那和尚笑道:“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客气。”又说道:“我看公子边幅不凡,举止不俗,想必府上也是襄阳城的王谢大户吧?这襄阳城的老爷公子们,来敝寺玩耍过的也不在少数,如何贫僧对公子倒是有些眼熟?”
柳逸玄按下这胖和尚,笑道:“鄙人轻装至此,就是不肯过分张扬,再者说,这斋饭甚合我的口味,您看,我这都快吃饱了。”说着就把碗里半碗饭给广元看了看,那广元见柳逸玄如此谦逊,便不再与他换席,只在一盘赔笑服侍着。
门前放根乞食棍,亲戚故交不上门。
柳逸玄听了这话,晓得这和尚又要恭维本身,是以只顾用饭,并未与他答话,那中间的小厮升官答道:“这位师父有所不知,我们老爷但是当朝的一品相国,前些日子才告老返来,你当然不熟谙我们了!”说罢持续扒饭。
酒肉朋友朝朝有,无钱无势亲不亲。
世人交友需黄金,黄金未几交不深,
柳逸玄将这寺里的佛堂、禅房、经阁、钟楼重新到尾逛了一遍,又把寺院后园中的宝塔、罗汉雕像也都细心赏识一回,到底是考古系毕业的,对这些陈旧不堪的东西不但百看不厌,还能评头论足鉴定年代,可谓是乐在此中。这小厮升官跟着他走了半日,早已腿脚发酸,坐在一块石凳上对柳逸玄要求道:“公子,咱别看了吧,小的我都饿了,眼看太阳都西斜了,咱还是回城去吧。”
柳逸玄跟着广元和尚来到后院。那和尚指着一间紧闭的房门对柳逸玄说道:“公子你来瞧,贫僧没有骗你吧,这位张相公公然又去云游去了。”
升官一听有饭吃,仓猝拍拍屁股跟了上来,主仆二人进了饭堂,便又遇见了方才带路的那位广元师父,那和尚对柳逸玄笑着问道:“如何?公子本日要同我们一起吃斋?”
有钱有酒多兄弟,急难何曾见一人。
柳逸玄听了这话,多少有些绝望。不过就算此次只见到张择端那也是不虚此行了。
柳逸玄细心来看这智空师父,约摸五十出头的模样,双目炯炯有神,一脸儒雅之气,身披一件蜀锦法衣,颈下带着一串佛珠摇摇摆晃,倒也是一名得道高僧的模样。不知这鹿门寺监寺找柳逸玄所谓何事,且待后文。(未完待续)
柳逸玄走近门前顺着门缝往屋子里瞧看了一番,公然是黑乎乎没有人影,便又问道:“这张相公在你这寺里住了多少光阴了?他身边另有没有跟着甚么其他的人?”
柳逸玄赶紧拦道:“不消不消,广元师父不必如此周折,这些饭菜已经很不错了,再者说,家父已去官归田,就不再是甚么一品相国了,不劳师父大费周章!”
“噢,这可就不好办了…”柳逸玄一听这张择端是个糊口没规律的人,不晓得甚么时候能返来,一时也感觉难堪,中间的小厮升官劝道:“公子。既然这张画师不在这儿,那我们就先归去吧。等今后再来拜访,老爷夫人还在家等着我们呢。”
纵令然诺暂相许,终是悠悠路行心。
这广元和尚一听柳逸玄原是相国公子,立马便另眼相看,赶紧起家见礼道:“哎呀,本来令尊就是我们襄阳城出的那位一品相国,真是失敬失敬!既是相国公子到了,怎能吃这粗茶淡饭呢,来人,把这斋饭撤了,换些上好的果品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