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真是感谢你哈。”程然诺昂头满脸灿笑地望向危钰。
程然诺身着石榴色长裙,跟着她在树下不竭扭转之时,她的纱裙在光晕下变幻出分歧的红色,时而深若鸽血,时而淡如脂粉,上方是机器吹出的石榴色花瓣,如赤霜般纷扬扬地落下,程然诺沐浴在花雨中,任由石榴花落在她的乌发和裙摆上。
在镜头下七八个蒙面黑衣刺客,齐齐将锋利的剑猛刺向程然诺,而ng无数次的程然诺早已转得头晕目炫,双眼呲呲直爆金花,她只觉全部天下都在倒置几次,连同脚下也软得几近像踩在云上。
程然诺一怔,忽有种从幻景回到实际的不实在之感,但她还没反应过来,危钰却俄然抽回搂在她腰间的手。
“咳咳,礼品还是不能少的,下午我陪你去买吧。”危钰轻声说道。
天旋地转间,满树的石榴花瓣如花雨般纷繁落下,而他的手始终紧紧扣在她纤细的腰间,她怔怔地望着他,有些木讷。阳光透过石榴树叶间的裂缝洒落放工驳的光斑,他仿佛覆盖在光晕中,周身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。
行走于狭长甬道里的危钰脚步一顿,他回过甚悄悄望着程然诺一言不发,她着一袭石榴红色长裙,在鬓间的白玉步摇烘托下,她的脸庞更胜火齐满枝烧夜月的石榴花。
世人的视野不约而同地投向持剑而立的危钰,程然诺也昂头望向他,逆光中他的眉眼不似常日的阴霾,竟有种暖和缓煦之感。
徐筠颐悠悠然地靠在椅背上,她接过助理递来的一杯饮料,小啜一口方柔声道:“道具刀换了吗?”方才替她传话的年青男人赶快附唇道:“放心吧,没题目的,一个剧组演戏不免会受点伤。”徐筠颐眼底刹时微芒闪现,她不由握紧纸杯,声音小得几近是从牙缝里迸出来,“甚么叫受点伤?不是说了,要重伤吗?”男人听到这话从速吓得垂下脑袋去,“这这这事闹大了也不太好吧?让她个新人吃点苦头就差未几了,您说是吧?”“哼,此次算便宜她了。”徐筠颐说着,但锋利的目光却扫向鄢灵均,现在鄢灵均正远远地站在摄像机前面,双手放在胸前,严峻地谛视着正在拍摄的程然诺。
耳边只听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程然诺的剑在一只紧握的手中,如银蛇般嗖嗖紧刺,时而忽上忽下,不过两三下,几声金属交代之声,黑衣刺客手中的剑竟已全被挑飞,乃至有几个黑衣刺客像猴子似的,忍着浑身的把柄处乱窜。
危钰的唇不经意勾起一丝含笑,他依托在陈腐的城墙劣等候着程然诺去卸妆换衣服。
程然诺暗笑着点了点头,既然这货已经主动告饶了,她也不戳穿他,好歹给他个台阶下得了。程然诺如许想着,抱着衣服和道具屁颠屁颠地跑开,内心倒是格外的美滋滋。
“哦。”程然诺抱着剑和打扮刚走了两步,忽又折了返来,她瞪大眼睛打量着危钰道:“等下,咱俩不是在暗斗吗?你来找我莫非是要主动乞降?”
他渐渐抽出程然诺所佩的道具剑,繁密的紫藤花充满剑身,远了望去似有几分神似凤羽剑上富丽的纹路。危钰忽的收回了剑,他喉间传来几近低不成闻的声音,“假的毕竟是假的。”
“伤不着?”危钰嘲笑一声,捡起黑衣刺客落荒而逃时掉落的道具剑,旁人正迷惑不已之时,他俄然猛地一甩手,道具剑噌一下,竟不偏不倚地稳稳扎在橡胶石榴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