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刀小阎罗啊,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,今儿个带来啥好货品啊?”
她只感到头皮一阵风凉,那如同乱草一样的头发已经被剃得一干二净。
“感谢阿爹,我没有虱子啦。”
崔小眠在心中嘲笑,小样儿,想拿这个恐吓我,人牙子来了还不晓得谁拐谁呢。
贺远没有飞出去,不过他那本来就像羊脂美玉似的小面庞更白了,他一把捏住崔小眠的小脖子,手起刀落――
“没有虱子也要剃头,再让人晓得我堂堂快刀小阎罗收了个长虱子的门徒,那传出去多没面子。”
崔小眠想到贞子时,她真的看到有人从坟堆内里爬出来!
贺远还没有说话,崔小眠已经抢过了话头。
“有虱子啊,当然有啦,不信你看看。”说着,她伸出小脏手,真的重新发上捉下一只虱子,递到张花娘面前。
她又抓抓发痒的头皮,干脆把皮帽子摘下来,暴露那生了一层小毛茬的光脑袋。
崔小眠叹口气:“究竟是我的眼神不太好。”
崔小眠来自当代,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怕鬼,她信赖世上没有鬼,但是她也信赖贞子真的会从屏幕里爬出来啊爬出来。
转眼两年畴昔了,崔小眠跟着贺远走遍大江南北,现在来到了位于大漠当中的轩辕城。
称呼贺远“师父”那不过是给别人看的,叫他师父,那他还是人见人馋的钻石王老五,叫他阿爹,他就变成带子洪郎孩他爹啦。
提及这光溜溜的脑袋,也是一桩恨事。
她笑咪咪地对贺远说:“好啊,那你必然要让人牙子给我找个好人家啊。”
崔小眠咧咧嘴,暴露个比哭还丢脸的笑。
“快刀小阎罗,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如此风|流,这要鼓吹出去,不知有多少标致女人要悲伤啦。”
“阿爹?”香风劈面,张花娘又返来了,“快刀小阎罗啊,这小秃驴是你的娃儿?”
张花娘这才看到贺远身边的崔小眠,立即夸大地用那洒了香花水的帕子捂住了鼻子。
熟谙贺远以后,崔小眠确信她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猪油,以是才会识人不清。
贺远还是那幅笑眯眯的模样,很当真很当真地说道:“就是她,你看看值多少?”
归正没有叩首拜师,口头师父罢了,只要吃得好住得好,是叫阿爹师父还是阿猫阿狗,对崔小眠来讲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