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手抓紧了马疆,道:“既来之则安之,就去看看,或许对爹的病情有帮忙。”
陆离伸手擦了擦额头的盗汗,又甩手到马背左边,左边的脚踝上,又扒了两具森森白骨,还没挥手赶下去,右边的腿又绷紧,陆离转头到右边,三具白骨扒在了腿上,一只白骨,奸笑了一声,爪子扬起,对准陆离的腿肚子,猛地插了出来,白骨插穿了陆离的腿,从另一边出来,红色的血流了出来。
匕首落入草丛中。
面前视野顿时开阔,平野万里,星垂大地,陆离转头,那及人高的荒草已远在身后看不见了,黑鱼马奔驰安稳,如离弦之箭普通快无声气,四蹄踏地,轻巧而掠,如在草上飞游普通,陆离讶异转头,细心看了一眼那黑鱼马,仿佛是俄然认识到这匹黑鱼马如此奇特,脸上有些许赞叹之色,这黑鱼马竟然不喘气,也不见怠倦,眼神如安静湖面,无涓滴波澜波纹,这一夜奔来,如果平常马,早已口吐白沫了。
陆离豆大的盗汗就流了下来,一声痛苦的嗟叹,一掌挥在了那骷髅头上,骷髅头遭到重击,咯吱尖叫一声,从骷髅肩胛骨上飞了出去。
陆离面露绝望,这绝望过后,又有担忧之色,他往身后忘了几眼,半晌后,又俄然暴露了当真思考的神采:今晚产生的统统,实在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莫非这人间真有鬼神,可如果玩弄,也没有人与陆离有仇,如果那曾勋恶作剧,可那白尸鬼与这匹马,人间也难有,白尸鬼又莫名其妙说爹大限将至,我彻夜去了便能晓得,和曾勋说话的古里古怪倒是很类似,既然回不去……
呼呼风起,小刀寒光流淌,挥向了半空,朝着黑鱼马的劲项处,陆离端倪一紧,挥手而下。
陆离俄然伸手到腹部,怀中仿佛有一物体掉了出来,陆离伸手拿住,仿佛是猜到了那是甚么,陆离面色一变,缓缓将那东西从怀中掏了出来,那东西长约一掌,形状狭长,有浮雕龙缠绕其上,有模糊血迹干在上面,淡淡的血腥味,陆离稳住身子,一手握住,另一手背绷紧,刷地一声,将那东西拔开成两半,一半还是原样,另一半却泛着森然寒光,竟然是一把切猪肉的小刀。
黑鱼马眼中有异光闪过,流转了一下,就又消逝于无形,像夜色到来天光扫尾那般,也像是安静的水中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,不过是蚊子掠过水面罢了。
仿佛是感遭到了陆离的态度窜改,那黑鱼马俄然纵身一跃,如乌黑鲤鱼跃过龙门,在半空划过一道美好的身影,再次落地时,已奔驰在及人膝盖的稀少草场了。
陆离反转了一下小匕首,俄然心念一动,神采肃杀,他看了几眼黑鱼马,特别是黑鱼马的脖项处,脸上俄然有了几分红熟之色。
一声惨痛的惨叫,骷髅头呈现在马蹄后,脊柱被马蹄狠狠踩了一下,碎裂的声响,令人不寒而栗,白骨撑起一只爪子,俄然就倒在地上,再无动静。
陆离转头看了一眼,身后漫无边沿,已不知到了那边,他几次咬牙拔动双腿,双腿就像是粘在了上面,陆离牙齿紧咬,脸部绷紧,脸涨地通红,鼻孔里喷出热气,俄然大呼一声,陆离猛拍了几下上马背,那黑鱼马也并未吃痛,但俄然四蹄翻飞,陆离不自主地向后一仰,在马背上躺了半晌,才腿部肌肉紧绷,腰部用力,坐了起来,风将他的头发吹地完整飘起到身后了,满嘴都灌满了风,明显,黑鱼马奔驰的速率又快了数倍。
草地上,尽是白骨森森的骷髅,断肢残臂的骨架枯骨,堆积在一起,整正片草地都变成了惨红色,如置身于人间天国,九幽鬼域般,骷髅头上乌黑浮泛的眼眶,没有牙齿的嘴架,一颗颗看过来,仿佛是没有灵魂在内里,但一转眼,再看,那骷髅头仿佛都有生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