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 易峋那么无能, 易家家道又殷实,还用得着秦春娇出去挣钱?
董香儿见嘴一撇,说道:“我瞧着一定,林香莲故意机做买卖,就干不出来那些事了。”
秦春娇笑道:“娘,这不是家里吃的, 是拿去卖的。”
隔日, 曙光透过窗棂时,刘氏醒来才发觉怀里的女儿早已经不见了。
又过了一会儿,路上行人渐多,因是过路的散客,去哪边的都有,倒还不显得甚么。
姐妹俩推车还是到了村口的大树底下,筹措着开张。
这话,便是暗讽秦春娇了。
秦春娇神采淡淡,把小车下头的一口炉子给煽旺了,架上一口锅,倒了些菜籽油出来。趁油热的工夫,将豆渣合着些白面糊、鸡蛋、葱花调在一起,搅拌均匀了。等锅里的油热的冒了白烟,便舀了一勺面糊倒进锅中,锅铲轻铲,翻了几翻,就成了一个豆渣饼。
林婶儿咯咯一笑,说道:“大兄弟真是会说话,你放心,这浆水面管够你们吃。我可不是那些爱装腔做调的,耍那么多花活,三天捕鱼两天晒网的拿班做派!”
董香儿却急了:“妹子,你不晓得。林香莲那摊子,买卖红火的很。开初还没啥人,就两天的工夫,俄然就火爆了起来。去她摊子上用饭的人,全成了她的转头客,几近是来一个就留一个。就连我们的老客,也被她抢了很多去。”
董香儿听了,神采沉沉,半晌才说道:“妹子,我跟你说个事,你可别活力。你不在这段日子里,林香莲在路劈面也摆了个摊儿,卖浆水面条。”
秦春娇拿布垫着, 谨慎的将锅端离了火, 捏了一下耳朵, 才说道:“娘, 不是的, 是我本身想做。峋哥开初还不承诺呢,我但是跟他说了好久,他才点头。”
秦春娇怔了怔,说道:“也许是这两天我们没做买卖,人家就去劈面吃了。这也是人之常情,不奇特。”
倒是也能换成别的花草,但他们明天傍晚才返来,家里甚么也没预备。
她顿时两道眉毛倒竖,一团肝火上涌,本来那人不是别人,竟然是赵三旺!
倒也没别的启事,只是林家母女摊子上没预备干粮。浆水面条就是些稀糊糊,喝上几碗也就是撑个水饱,到底不舒畅。
秦春娇向她一笑,说道:“行啦三姐,大家尽大家的心力就是了,客人想去哪儿,咱也不能拿绳索拴住他们。我就信一件事,我们东西做的好吃,人家不会不来。”
秦春娇张望了一眼,那锅里白惨惨的,稀糊糊飘着几片菜叶子,顶风一吹,一股子酸味儿,就是一锅平常的浆水面条,没甚么特别的。
刘氏之前听秦老二提及过, 秦春娇在村口摆摊子做买卖。她只当秦老二为了要钱瞎扯的,没想到竟然是真的。
这景象,仿佛有点奇特。
林婶儿揭了挑子上的盖子,一边是一锅浆水面,另一边是些碗筷调料。母女俩把那些瓶瓶罐罐放在桌上,一个个开了盖子,倒也红红绿绿的,无外乎韭花、葱花、辣油、麻酱等。
秦春娇笑道:“姜还是老的辣,我哪儿比得过娘啊?”
刘氏听着,说不出话来了,倒是上前看了看锅里豆花固结的模样,说道:“这豆花还是嫌嫩了点,我早教过你,做豆腐水是最要紧的,多一分软了少一分就老了。这分寸,必然要捏到位了才是,你咋记不住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