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他令幕僚拟辞,能救他孩儿性命者,金千两,良田百顷,凡是欺世盗名之徒,必缚于官府。布告贴出后,自号神医半仙之流顿时销声匿迹。至本日傍晚时,方才有人求见。
李忠面无骇色,持续说:“活马也好,死马也罢,鄙人却能使公子病愈如初。”
李忠赶紧扶起史太公,说:“老爷太公放心,不出七天,公子头疾便可尽除。”
张官人不敢透露得太热切,还是很恭敬地说:“感谢公子!小人毕竟鞠躬尽瘁,以效犬马。”
翌日,天井里开坛作法。李忠见法事做的极其热烈,史太公在旁煞有其事地念念有词,不由内心发笑:“哈哈,这下子唬住故乡伙了吧。”
“这里有一百两金子。”李忠表示张官人低下头来,后者赶紧俯身切近,只听细语:“这只是九牛一毛,跟着我干,称分金银!”
广州城,史家府邸。
“各位大人,小人失礼之处还请包涵。”李忠变得恭还谦逊,“小人前不久获得密报,偶然中发明了史太公公子头风与奸人谋反之间的联络。太公公子所罹患之头风,乃正道施使「钉头七箭」而至。”
史太公听了又要拜谢。
张官人仓促赶至。按李忠的号令,院公直接引其入内,来到天井的凉亭下。时价夏季,荷花开满了一水池,粉绿交间,很多艳红装点其间。莲叶俄然颤栗,想必是水里鲤鱼弄的动静。
“报知老爷,有神医求见。”
“猖獗!”知府喝道。
李忠听了暗道:“重头戏终究揭幕了!”
他便是史家府邸的仆人史太公。史家三代单传,史太公膝下只要一儿,单名一个进字。本来发展得结实生猛,不料近前得了怪疾,延请了各种名医神医都无济于事,乃至病情减轻,神采大不如前。
“呵呵,又是神医……请吧。”老者有点愤怒。
“可别忘了黄毛小子刚救了太公老爷的公子。”李忠冷冷道。
“鄙人姓李,单名一个忠字。老爷太公所言极是,但公子身患怪疾,不如死马当活马……”
匠人方才脱手。花了一整天,在史进的肩臂胸膛刺了九条龙,但均未点睛。李忠取过银针,刺破指头,从中挤出鲜血,和进颜料里。匠人用这些异化了鲜血的颜料给九条龙点睛。当点第一条龙时,史进吐出一口黑血,每点一条便吐出一口血,赤色由黑转淡,第九口时已是与凡人无异之鲜血。
史家府邸。筵宴。
席间,史太公摸索道:“李神医,传闻你找到了祸害犬子的奸正道人?”
史太公按李忠的意义延请了广州知府、通判、军使、都甲等人。
门官吏行色仓促,在院公耳旁低语几句,后者趋步入内,来至前庭莲花池旁,一老者正在凝眉观鱼。院公离老者有五步远,恭敬站立,说:
李忠一怔,随即明白过来,本来史太公以华佗曹操之典故来讽刺,当上面不改色道:“公子头风因正道异术而起,非风涎而至。我有一法可救公子,”说到此处,他神采忽变,满目怒容,“但太公举止非礼,欺人太过!李某便是得罚于官府,也不肯受这等鸟气!”
好久,评脉已毕。李忠道:“公子日夜罹患脑筋疼痛,因患风而起。”
“甚么死马活马!”史太公喝道。
“神医老爷,匠人请来了。”院公报知。
匠人已和好颜料,正把银针放在火上烧烤。趁其间隙,李忠给匠人报告要刺的花绣文青如何如何。匠人又问了一些细节,完整了然于胸后,筹办开端刺青。但此时史进面如金纸,身材状况不佳,是以匠人迟疑不敢行动。
“所谓「钉头七箭」,施术者设立一营,营内一台,结一草人,人身上书仇敌姓名,头上一盏灯,足下一盏灯,脚步罡斗,书符结印焚化,一日三次拜礼,至二十一日之中午。二十一今后,仇敌的三魂七魄就会被拜散,此时射箭到草人上,如射仇敌本体,草人和仇敌都会喷出血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