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官人不敢透露得太热切,还是很恭敬地说:“感谢公子!小人毕竟鞠躬尽瘁,以效犬马。”
世人听了皆沉默,算是默许他持续说下去吧。
这孩童便是李忠。他作揖道:
史太公访问这位神医时,竟是十岁孩童,气得差点没叫人将之打死。好轻易才压住了心头肝火,冷冷说:“中间便是神医么?老朽所言并非儿戏,官府亦不会因汝系小人而轻罚……”
“报知老爷,有神医求见。”
史进房,病榻前。
世人皆惊,不想世上有此邪术。
昨日他令幕僚拟辞,能救他孩儿性命者,金千两,良田百顷,凡是欺世盗名之徒,必缚于官府。布告贴出后,自号神医半仙之流顿时销声匿迹。至本日傍晚时,方才有人求见。
好久,评脉已毕。李忠道:“公子日夜罹患脑筋疼痛,因患风而起。”
史太公听到有法可治孩儿的怪疾,又甚么“因正道异术而起”,顿时心生但愿,拜倒说:“老夫失礼,还请神医包涵!老夫三代单传,膝下只要这么个孩儿,望请施手救治啊。”
“啪啪……”李忠拍掌,老管家从远处快步趋至,“把这「药方」送到史太公府上。”
张官人退下以后,李忠单独站在凉亭下,眼眸里杀意滚滚,嘲笑道:“我不杀尽你们这些奸臣,我妄为梁山豪杰!来往庄,嘿嘿……”
李忠忽视史太公,径直走到床前,为其评脉。史进见神医竟是乳臭未干的孩童,内心一阵难过,暗道:“莫非阿爹也不抱但愿了么?也罢,也罢,日夜蒙受头痛恶疾之苦,不若早日死掉。”
“所谓「钉头七箭」,施术者设立一营,营内一台,结一草人,人身上书仇敌姓名,头上一盏灯,足下一盏灯,脚步罡斗,书符结印焚化,一日三次拜礼,至二十一日之中午。二十一今后,仇敌的三魂七魄就会被拜散,此时射箭到草人上,如射仇敌本体,草人和仇敌都会喷出血来。”
史太公听了又要拜谢。
史家府邸。筵宴。
“嘿嘿,”李忠嘲笑,“知府大人,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,别被安稳的糊口腐蚀了你的心智。奉告你吧,若不听我的忠告,一个月以内全部广州怕是要拱手让人了……”
……
“神医老爷,匠人请来了。”院公报知。
过了三日,史进病愈。当日史太公杀鸡宰鹅,水陆具有,大设筵宴,奉李忠为座上高朋。
广州城,史家府邸。
翌日,天井里开坛作法。李忠见法事做的极其热烈,史太公在旁煞有其事地念念有词,不由内心发笑:“哈哈,这下子唬住故乡伙了吧。”
史太公按李忠的意义延请了广州知府、通判、军使、都甲等人。
“甚么死马活马!”史太公喝道。
病榻上,史进面如金纸。见太公出去,强撑起家子问候。史太公疾步向前,禁止孩儿起家,“孩儿勿动,阿爹请来了神医。”然后站在一旁,冷冷地看着李忠。
“这里有一百两金子。”李忠表示张官人低下头来,后者赶紧俯身切近,只听细语:“这只是九牛一毛,跟着我干,称分金银!”
李忠一怔,随即明白过来,本来史太公以华佗曹操之典故来讽刺,当上面不改色道:“公子头风因正道异术而起,非风涎而至。我有一法可救公子,”说到此处,他神采忽变,满目怒容,“但太公举止非礼,欺人太过!李某便是得罚于官府,也不肯受这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