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要说话,忽觉背后有东西靠近,回身就是一个反踢,同时手中的镐头也抡了出去,却听一声惨叫,一人已被我一脚卷到地上,竟是阿谁大骗子黄实忠。
我从速把手电往前照,黑疙瘩也抽回钢钎全神防备,却没推测黄实忠一个当场滚逃出了三五米,随后跳起来撒丫子就跑,等我们再想追,他已经消逝在了拐洞深处……
我们边说便往中心走,比及看清火线之物的时候,黑疙瘩的眼睛里仿佛又燃起浓浓但愿之火——那边立着一方石台,上面架着一只古色古气的大箱子,落了厚厚一层灰,没有锁,黑疙瘩在翻开盖子之前沉沉吸了一口气,“老天爷保佑,让我们兄弟真正得点儿实惠!大吉大利,见金见银!开——”
……
他捂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,不顾本身痛,先是划拉地上那些散碎的陶片,几近都带了哭腔,“多好的东西,就这么毁了,真是痛煞我也,痛煞我也!”
我们拾级而下,大抵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台阶绝顶,算算,间隔空中应当已超越百米——莫非,这就是那“富绅”真正的藏宝之处?
黑疙瘩把腿抬起来,用手电一照,不由倒吸口冷气,那边血糊糊的一团,恰是刚才那只大老鼠,只不过现在肚皮已被甚么利器剖开,肠子还在爬动,四肢还在抽搐,其状极惨。
黑疙瘩悔怨了——身上带的包太小,恐怕一次弄不了多少东西上去,要不要我回城里雇个拖车?
我和黑疙瘩各自取了镐头钢钎做兵器,打动手电钻进洞中,向下是一起石阶,上面长满青苔,不知已在黑暗里静躺多少年,两边石壁凿痕较着,泛着湿气,让人浑身生寒。
黑疙瘩乐了,紧抓住我的胳膊,“兄弟,咱、我们这回发财了,天见犹恋,我爸买这屋子,还真是个藏宝之地!”
冷飕飕的阴气往外灌,我捂开口鼻,点着一根蜡烛扔出来,烛火忽明忽暗,但幸亏没有灭,这洞里氧气充沛。
那铁链固然不粗,但也足有几百米长,是以很沉重,幸亏我俩力量都不小,轮番拖拽倒也不是很吃力,就如许,我们在前面走,铁链在前面“哗唥唥”地响,在洞道里激起一阵阵冰冷的覆信,让人听着心底发寒。
空中上还散落着一些破裂的陶片瓦片,随便拿起来一个看,都仿佛古物,其间,偶尔会拾到两三件画轴,展开一瞧,固然陈旧残损,但古意幽幽,应当也不是凡品。
我重视到四周的墙壁和台阶上都无益器刮划的陈迹,有的处所破坏严峻,一碰就“哗哗”掉渣儿。
“我一拍门,你家老爷子就给我开了……”黄实忠喏喏道,“我本来深思再跟你们筹议筹议做‘买卖’的事儿……”话没说完,他的眼睛俄然瞪圆,直指着火线,“那、那又是甚么玩意儿?!”
他摇点头,“必定能卖俩好钱儿。”
我和黑疙瘩在十几条岔洞前停下,不肯定哪一条是活路,哪一条是死路,同时担忧一旦内里是个迷宫,说不定我俩要闷在此中,永久转不出来,但黑疙瘩想了个笨体例,拖起一条铁链就往前走,如许,就算迷路了也能顺着铁链找回原处,倒也不失一妙策。
我们都很警戒,箱盖儿一开,我俩顿时缩身下去,等了半晌,不见有甚么构造暗器飞射出来,这才谨慎翼翼地探出头,等往箱子里一看,顿时傻了——
我们钻进了门缝儿,面前豁然开畅,本来狭小的暗道已变得宽广敞亮,且四通八达,十几条通道各向四方延长,地上洒落着很多古陶书画,但都破坏严峻,并且大多都是新茬儿新口儿,明显是被那两个“鬼影”方才弄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