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绾摆摆手,笑道:“自从前次我婆婆把瑛姐儿的嫁奁偷换后,祖父祖母就不想再理睬她们娘儿俩的事情了。反正我们府里现在只要这两个女人,瑛姐儿婚期都定了,我又没有闺女,乐得看她们的笑话!”
“真的啊?”丁绾镇静地说道,“是不是还没出三个月?那你可得好好养着!等明儿我送两件儿子穿过的小衣裳来,你叠好放在枕头上面,挂个好彩头。”
丁绾笑道:“那位二公子虽说是卖相不好,人也憨憨的,可心肠倒不坏。长这么大身边也没甚么人,书读得不好,可也没甚么逛窑子、赌大小的弊端。既然侯府低声下气地来求娶,祖父也不好回绝。到时候给袁蓉厚厚地陪些嫁奁,他们伉俪俩守着侯府,靠着武定侯世子,日子总不会过不下去。是她行动不检在前,落到明天这个境地,又能怨哪个去呢。”
“这几天她在家里哭闹着寻死觅活的,被祖父骂了一顿才收敛了些。”
“就是武定侯的二公子呀!”丁绾越说越欢畅,“开初我婆婆还对劲,虽说不能跟瑛姐儿嫁到兴国公府比,可到底也是侯府。照以往她们的意义,定然是瞧不上,可此一时彼一时,有如许的人家来娶,已经算是袁蓉烧高香了!”
“把这些东西都好生收起来,那些衣料能用的就拿出来用,莫要放坏了,倒孤负了皇上一片苦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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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来传的是甚么旨意?”杜明心收了脚步,又坐回到床上。
“你该不会是……”丁绾看着杜明心笑道,“有喜了吧?”
第二箱是些金珠玉器,内里有一套白玉做的小号碗碟杯盘,非常细巧敬爱。另有一盏金碗,上面雕镂着莲花,金灿灿的非常夺目。内里另有镶七宝的拨浪鼓、苏绣的双面猫和锦缎手绣制成的布老虎。
“你跟我客气甚么?”丁绾嗔道,“你可有想吃的东西?明儿我一并给你送来。”
崔嬷嬷笑道:“偌大一个王府,只要王爷和您两个主子,不嫌空得慌么?正该多生些小主子,家里热热烈闹的才好!”
“三五个!”杜明心大笑道,“嬷嬷您莫不是把我当作兔子了,平生便是一大窝!”
“皇上说王爷领兵在外,为国尽忠,说您持家有功,便赏了好些东西过来。”回话的丫环也有些猜疑,这个说法是不是有些不伦不类?
“这些事都是我相公派人探听来的,”丁绾拈了颗葡萄吃了,持续说道,“我公公底子不管家里的这些事。更何况袁蓉坏了名声,安国公府大蜜斯是太子的表姐,天然不怕没人要。可袁蓉再拖下去,只怕想嫁个秀才也难!”
杜明心却笑道:“把东西搬出去让我瞧瞧。”
说是赏了些东西,成果七八个小厮搬了两趟才算搬完。
前面几箱满是些绸缎衣料,缂丝云锦平绢粗布样样皆有,多是福、寿、快意、落第等图样。
“哦?”杜明心奇道,“这个时候能许亲的,怕不是家里的亲戚?”
短的阿谁是把桃木剑,约有一尺来长,像是辟邪用的,又像是孩子习武所用的小剑。
“那袁蓉现在如何样?”
“这……”杜明心有些哭笑不得,“那袁世子也同意了?”
“我这儿倒有桩称愿的事,说出来你也同我乐乐。”丁绾一面帮杜明心挑着丝线,一面笑道,“袁蓉在武定侯府出了大丑,这事你晓得吧?”
杜明心越看越感觉看不透陈元泰这小我,这些物件无不是经心遴选的,内里透出来的是一个即将做祖父的人欢腾的表情。而颁下这些犒赏时,陈元泰涓滴没有提及杜明心的身孕,明显是考虑到她有身还未满三月,不宜张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