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我去一个处所。”疯少反手去牵他,见他惊奇不定,忙着今后躲闪,便又说了一句:“去找郭老三!”
大探长“哎哟”了一声,想必是遭三姨太葱尖儿玉手拧了耳朵,疼得直哼哼:“哎、轻点!轻点!疼疼疼疼……”
朋友闷闷地答了一声,约莫是下地窖了,未几会儿,又从里间急仓促转出来,扑到店主面前张口就说:“老弟,借我一把榔头。”
“痴娘昨夜捎口信来了。”
大探长这么个大男人嘴里蹦出“个死相”来,疯少手上都起了鸡皮疙瘩,一低头,才发觉此人还紧拉着他的手,两个大男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,难怪招来周遭那么多路人的奇特眼神,从速甩甩手,却没能甩开,胡大探长跟逮着个犯人似的,拉了他的手紧拽不放,“今儿你如果说不出个端庄事,看我如何清算你!”
“我看啊,你就别整天赖着不肯走了,拖来拖去都拖成老油条了!从速回你那两房太太那边当你的‘孝子贤孙’去,我另找个男人相好得了!”
老友忙不迭点头,拔脚就往里头走,穿过柜台,翻开布帘子,到了里间。里头是一间储藏室,摆满了泥印儿封口的酒坛子,另有些是开了盖的,荡出一股子醇浓酒香,飘得满屋子都是,人一出来,就有些醉了。
“裹了小脚的女人穿过的绣花鞋!”朋友埋头忙活,恨不能将全部东西箱里的东西全翻倒出来,找找能派上用处的,除了榔头、钉子,铁丝也是能用上的,一边扒着箱里的匠人东西,朋友一边解释:“我太祖母那一辈开端传下来的,我娘舍不得丢,还怕搁在家里遭贼手,就让我找个处所先保管起来。你这酒窖风水好,阴凉枯燥,先搁你这儿,等我找到好地儿,再来搬走它。”说话这当口,就找齐了东西,连抓带搂的,十足带上,朋友急仓促转回里间,下酒窖忙去。
镇子北街胡同里,一栋二层小洋房,耸峙在小花圃里,四周圈了篱笆栅栏,高雅得紧!这处所是大探长年前花了八根“小黄鱼”买下金屋里藏娇用的,藏的是本镇大美人、他新纳的那房三姨太,闺名好像。
“不是你让我来的么!”
进了杨柳巷,敲开一户人家的门,进了门才知:郭老三不在家。只他老母亲一人在灶旁剥番薯、正吃早餐呢,见来了客人,也不号召,咽了口地瓜,翻着白眼冲人一挥手:“找老三?去东街酒楼,他一准儿粘在酒楼店主那边打混讨酒吃!”
“你还晓得怕疼?我看你就是皮痒讨打!上回还说带我去大城子里头开开眼界,这都担搁多少天了?你想把我藏这小楼里藏到几时?你那两个在大城子安家落户的大太太、二太太可啥也不知,还当你乖乖回籍下故乡探亲来的!我又不是被你包养了的窑姐儿知名无份,好歹也算你胡家的人了!娶了人家还不敢张扬,有你这么怕老婆的么?有你这么委曲人家的么?
店主一呆:“要榔头做甚么?”酒窖里几口大缸,是刚从土里挖出来搬进地窖的,另有拔开软木塞子就能流出美酒玉液来的圆木桶子,都好好的酿着酒呢,难不成是朋友嫌那酒味不敷火候,要拿榔头去砸了?
二人只得往东街去。
凤流仓促分开老宅,去了胡大探长住的处所。
“快、快快!借我榔头!”朋友满脸焦灼之色,连声催促:“那口箱子松皮儿了,我拿榔头再敲几枚钉子,加固一下,很快就好。”
“痴娘。”“她、她她她她不是死了么?”
大朝晨仿佛听到猫叫\春,把个胡大探长惊得直接滚下床,赤着上半身奔出寝室,一把拽住挂在楼梯扶手上几乎直扑下去的三姨太,使了吃奶的劲道硬是把人拽回寝室,“砰”的甩上房门,将人反锁在了寝室里头,他自个缓慢冲下楼,抓起衣架上挂的长袍领巾,胡乱穿套在身上,也顾不得吃早餐,冲上去一把拉起木沙发上坐的客人,直接把人拉削发门外、奔出胡同口,走到街上,离家远了些,他才呼出一口气,拍拍胸口,压下惊,回过甚来,瞪着一起被他扯带出来的疯少,见对方笑嘻嘻的,打趣儿似的看着他,心头火起,冲口就骂:“一大早找倒霉来的?个死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