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下去前,听到店主在前面喊:“你那口箱子甚么时候搬走?搁在酒窖里头这么多日,老散着怪味儿,不好闻,连缸子里的酒都要熏得变味了。”
“你返来都这么多天了,整日里闲着,串门子找人家小媳妇调情,个死相!野出去偷腥的老弊端,咋就改不了?”
“对,不姓胡,改姓王八乌龟去!”
天蒙蒙亮。
“裹了小脚的女人穿过的绣花鞋!”朋友埋头忙活,恨不能将全部东西箱里的东西全翻倒出来,找找能派上用处的,除了榔头、钉子,铁丝也是能用上的,一边扒着箱里的匠人东西,朋友一边解释:“我太祖母那一辈开端传下来的,我娘舍不得丢,还怕搁在家里遭贼手,就让我找个处所先保管起来。你这酒窖风水好,阴凉枯燥,先搁你这儿,等我找到好地儿,再来搬走它。”说话这当口,就找齐了东西,连抓带搂的,十足带上,朋友急仓促转回里间,下酒窖忙去。
店主昂首看了朋友一眼,没吭声。朋友倒是得寸进尺,“嘿嘿”笑着:“丁老弟,酒窖里头另有没有好酒?”
舀酒的长柄勺子就浸在坛子里,出来的人也不舀酒来尝,直接走到角落,那边有块四四方方的木板,盖在地上,抓起拉环将木板翻开,底下暴露个黑乎乎的洞口,一排石板门路蜿蜒而下,直通藏酒的地窖。
“小辣椒”的称呼也不是白白得来的,三姨太这一通数落,嘴皮子可算短长,把个大探长呛得跟软骨头小生似的作揖告饶:
老友忙不迭点头,拔脚就往里头走,穿过柜台,翻开布帘子,到了里间。里头是一间储藏室,摆满了泥印儿封口的酒坛子,另有些是开了盖的,荡出一股子醇浓酒香,飘得满屋子都是,人一出来,就有些醉了。
“哎哟亲娘唉,你饶了我吧!在这穷乡僻壤找野男人能有甚么出息?你再脱期几日,过几日我先归去跟两房太太打个号召,让她们有个筹办,再接你到大城子里住,人前也风景!”
“啊啊啊啊――疯少?疯少啊啊啊啊啊――”
“我呸!郭老三是哪根葱?本探长连见都没见过他,还敢在背后乱嚼舌根,如果给我撞见这厮,我不拆了他那身贱骨头我就不姓胡!”
店主一呆:“要榔头做甚么?”酒窖里几口大缸,是刚从土里挖出来搬进地窖的,另有拔开软木塞子就能流出美酒玉液来的圆木桶子,都好好的酿着酒呢,难不成是朋友嫌那酒味不敷火候,要拿榔头去砸了?
大朝晨仿佛听到猫叫\春,把个胡大探长惊得直接滚下床,赤着上半身奔出寝室,一把拽住挂在楼梯扶手上几乎直扑下去的三姨太,使了吃奶的劲道硬是把人拽回寝室,“砰”的甩上房门,将人反锁在了寝室里头,他自个缓慢冲下楼,抓起衣架上挂的长袍领巾,胡乱穿套在身上,也顾不得吃早餐,冲上去一把拉起木沙发上坐的客人,直接把人拉削发门外、奔出胡同口,走到街上,离家远了些,他才呼出一口气,拍拍胸口,压下惊,回过甚来,瞪着一起被他扯带出来的疯少,见对方笑嘻嘻的,打趣儿似的看着他,心头火起,冲口就骂:“一大早找倒霉来的?个死相!”
这位三姨太明显是与丈夫赌了气的,下床来“噔噔噔”跺着木地板走出寝室,披了件柔亮丝绸缎料的宽松寝衣,暴露了大片酥胸,手里抓着把木梳子,边梳理长发边往楼梯口那么一站,往楼道木扶手外探出半个身子,冲一楼客堂张望,正巧坐在客堂木沙发上的客人抬了个头,四眼订交,凤流笑笑的点个头,算是规矩的打了号召,楼上的三姨太却惊了魂儿,杏眼圆睁,手里的木梳子“啪嗒”掉了下去,紧接着是拔尖儿的女高音震惊房顶、余音绕梁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