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寺人看到小卓子的惨状，瑟瑟颤栗，跟不要命似的叩首如捣蒜，“姐姐...姐姐...姑奶奶...我们错了！是卓公公！卓公公说干这一票，就给我们五两银子！还让我们...”小寺人闭了口，“您大人大量！卓公公该死！卓公公该死！我们客岁才进宫！家里穷，被爹妈送去净了身，寺人都是没根儿的不幸东西！您就看在我们挨了刀，遭了报应的份儿上，饶了我们吧！求求您了！求您了！”
含钏再问，“会写字吗？”
“强撑出来的穷凶极恶....”阿谁身影也不知在点评谁，笑了笑，“等她们走了，把尸身套上大石块沉了太掖池，那两个寺人...”
三个女人，一具尸身，缩在灌木丛里，被不远处三层小楼里的身影尽收眼底。
小秋儿抱住两个，眼泪打不住地往下贱，三人抱在一起，无声地哭成一团。
“滚！”含钏声音抬高。
小秋儿泪眼昏黄中，看到一个女人双手将一块庞大的石头高高举起，恶狠狠地站在她面前。
小秋儿眼睛瞪得大大的，两行眼泪从眼睛里淌出来，她或许是认命了，或许是被吓傻了，任由那三个没了根的寺人将她摁倒在地。阿谁一向向她示好、一向胶葛她的寺人，叫小卓子吧？正两腿跨坐在她的身上，镇静地解开她的盘扣，而摁住她的别的两个小寺人，眼神狂热且竭诚，像两把尖刀一样死死定在她的脸上、胸上、腰上...
小寺人的面孔从惊骇、到绝望，再到充满戾气，两两相望，仿佛在蠢蠢欲动！
反手又给了小秋儿一耳光！
做了个抹脖的伎俩。
留着刘海的那位抬巨石的女人，带着哭腔吼道，“给这位姐姐叩首！”
含钏从怀里取出一支雕萝卜花的刻刀――这支刀，从她醒过来就被她贴身揣在身上。含钏将刀往地上一扔，“要我帮你们割舌头，还是本身割！”
含钏胸口填满的甜腥的肝火俄然消逝而去，那股肝火稠浊了很多情感，从胃里、从内心从内心、从喉咙里，一下子冲上鼻腔和眼眶。
“啪嗒！”
“叩首！”
含钏像满身落空力量，眼泪俄然喷涌而出，像决堤的大水刹时冲刷出来，她终究能哭出来了，她另有眼泪...小秋儿还活着...含钏仰起脸来，她这才发明枫叶好红呀，好红呀...
那张脸一下子栽倒在了泥土里！
此中一个用力蹬腿想离开背后的束缚，谁曾推测这宫人手上力量太大，将他压抑得死死的，压根转动不得！
“诚恳点！”含钏低斥，嘲笑道，“除了五两银子，那小卓子还应了你们甚么？！是不是应了你们，等他玩完了，你们也能接着上！？砍你一根舌头算甚么？要你们的命，都要得！”
阿蝉也怕得“吨”一下跌坐在地，双手捂脸，哭了出声。
两个都从速点头。
“主子...您看...”阿谁身影身后的人轻声开口。
含钏面色极冷，“哪宫的寺人？”
仿佛在呢喃自语。
那两小寺人听着小卓子的骚话，如同本身在干普通，收回了桀桀怪笑。
该用刀子一片一片将肉割下来，倒挂在梁上，让血流洁净，让风把这具肮脏的躯体吹干，让太阳把他的水分晒干，让秃鹰和野狗把他的肉啃烂叼走！
都该死！
当厨子的，宰鸡杀牛，剁骨刮肉，啥都得干！力量大着呢！平常的男人都没这手劲儿，更何况几个饭都吃不饱，缺了根儿的寺人！
小秋儿满面是泪，鼓大眼睛看着那张脸离她越来越近。
含钏逼迫本身压抑住反胃的打动，看向另一个，另一个满脸眼泪，被阿蝉死死扣住，他的肩膀被卸掉了，底子没法转动，小卓子的死相、火伴满嘴的鲜血让他靠近崩溃――这两个夜叉是必然会杀了他的！是必然会杀了他的！她们连内宫的寺人都敢杀的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