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看,身量柔弱、样貌姣好又很有几分灵气的曹家女人,显得特别真。
“西陲军贪下这么多银子,银子花哪儿去了?”
今次这回事,不是当众打贤人的脸,是啥?
贤人声音很闷。
“臣有罪,臣再三夸大要抓活的,何如驭下无能,兼之刀剑无眼,那贼人中了一箭后倒在了山崖下...”
官员是贤人下旨派出的,成果还没待满两年,就在任上被人宰了。
“说。”
曹醒大声道,“是!三月前,您调派臣前去北疆清查时,臣擅自藏下了西陲军的账簿!这账簿有一笔银子不清不楚,恰是那十艘官盐在暗盘买卖的代价,七十万两!”
“贤人!北疆三大部落,西琼部落、噶尔布部落邻近水脉,是强势部落,而在近年来,南部部落如异军崛起,竟一夜之间灭掉了西琼部落...”
不幸见儿的,这算是撞上了。
魏东来将头往下埋了埋,正都雅到贤人左手悄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那枚翡翠扳指。
魏东来顾恤地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广进伯。
魏东来思路翩飞,喧闹之下,终究听到年青的广进伯开了口。
魏东来心头一抖。
贤人向后一靠,听着曹醒持续往下说。
魏东来的目光再从那位冰脸王爷脸上一扫而过。
魏东来眼神一瞥,看到贤人摩挲扳指的手停下了。
曹醒的头埋得更低,声音却放得很大,“臣不敢!只求贤人在措置之前,听臣说完后话!”
魏东来心下一颤,他服侍贤人三十来年了,这行动可太熟谙了――常常圣民气里不舒爽,胸口憋着气时就如许。此次这事儿,近十年来还真没碰到过。刚即位的时候,贤人常因到处受人掣肘而暗自沉闷,比来这些年初,贤人严肃渐盛,收拢朝堂,手里紧紧握住户部和吏部,就算另有先皇余留的东南倭患、西北鞑子、另有西边的边疆军,可局势所趋之下,胆敢当众打贤人脸的人早就死得透透的了。
曹醒等候半晌后,朗声道,“那贼人乃曹家旁支行五,向上数三辈,与家母是一个爷爷,与曹家一贯干系靠近!可就在数月前,那人撇下妻儿就此消逝于人间!直到前日,臣看清中箭贼人的面孔后,才知本来消逝已久的小叔去了北疆,犯下此大逆不道之罪!”
贤人不气,他都气!
曹醒亦不敢停顿,“十年前,北疆武备用盐漕运沉船事件产生后,家父家母北上调查,途中翻车而亡。此次臣细查下去,竟发明早在十年前臣的这位小叔公,便与曲家暗通水沟、表里勾搭之下,曲家吃尽沉盐红利,不但暗中吃下那十艘官盐,更在曹家补偿朝廷八十万两白银后,镇守边疆的西陲军以补葺城墙、弥补粮草之名陆连续续将统统的补偿款尽数要走!一来一往,一百余万两银子,全都被西陲军吃下去了!”
贤人表示魏东来接下,翻了翻,贤人目光如鹰隼般抬了头,“这是西陲军的账目。”
除非,将来的秦王妃闯出来救场。
贤人谛视着曹醒,隔了一会儿低头将大拇指上的扳指扶正,弯唇笑了笑,“诛杀朝廷命官,按律当斩,五服以内男丁放逐边陲,女眷发卖官窑。”贤人目光投向一向未置一词的徐慨,声音平平,“曹醒,你觉得朕不敢按律措置你?”
除非...
“在账簿上,支出非常清楚,每一笔账都有迹可循――这在军队当中本就奇特。从古至今,军队的账目是最难算的,而西陲军的每一笔支出都清清楚楚、明显白白,变态即有妖,此事不得不叫人多想!”
别的不说,他有种莫名的感受,那就是贤人对这位出身不高、命途多舛的将来秦王妃很有好感,像是对待一个很有主意让人无可何如的子侄。宫里头公主少,至公主倒是令嫒,性子却非常结实,未曾学得曲贵妃半分和婉和顺,边幅也没遗传到曲贵妃的纤藐小巧,不管是脾气还是样貌倒是和先皇有些像――贤人对先皇的豪情很奇妙,又厌又慕,连带着对长着和先皇类似风雅脸的至公主,咳咳,贤人又如何能经心宠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