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再次抬头一饮而尽,喝完后笑嘻嘻地将杯子翻了过来,好似揭示又好似挑衅。
三皇子决计将声音压得像发不出音的弦,闷得像天涯处滚了三圈的惊雷,“...现在父皇重用曹家,只是因为补葺河道、疏浚运河,需求银子...等曹家银子没了,你说对于帮派出身、混迹江湖的人家,父皇会不会打压?到最后,会不会...狡兔死喽啰烹,飞鸟尽良弓藏...”
篝火之间,人影堆叠,含钏眯了眯眼,见三皇子站起家来先敬贤人与龚皇后,再敬二皇子,紧跟着满了整整一杯盏,似笑非笑地递到徐慨跟前,“老四,贺你本日得御笔之喜,三哥喝了这酒,你随便。”
总而言之,是道很不错的下酒菜。
在含钏思虑之际,三皇子的第三杯酒也敬到了徐慨面前,身形朗阔、声音粗暴,带有看好戏的腔调和不容人回绝的倔强,“第三杯酒嘛...”三皇子的眼神笑下落在了篝火外的女眷席面上,“哥哥贺你喜获王妃,你这婚事呀...啧啧啧...可谓是一波三折,先头烧了钦天监,背面本身又存亡未卜,也不知是命硬还是怎的?交来回回,可算是正儿八经指了一名王妃了。”
含钏这个动机刚过,便听男宾席面上首传来阵阵喧哗,含钏昂首一看,透过腾跃的篝火苗,男宾席上觥筹交叉,各自推杯举盏,说场面话的说场面话,拉干系的拉干系,好不热烈。
含钏看着马场上,左三娘双手牵马缰欲哭无泪的模样,非常不刻薄地捂嘴笑了起来。
徐慨手悄悄松了松,压在胸口那股气,终究抒发了出来。
徐慨眸色深深,抬开端面无神采地谛视着三皇子。
“感谢三哥对弟弟的存眷。”徐慨薄唇悄悄勾起,眸光幽深,笑意只逗留在了嘴角,未及眼眸,“弟弟刚返来,也借此机遇敬哥哥一杯――贺您纳妾娶妃,嫂嫂嫁进门才多久,您就为弟弟添了一名出身王谢的小嫂嫂。”
含钏下认识地歪过甚看向端坐上首的贤人――两个儿子快打起来了!这当爹的也不管管!
三皇子笑了笑,拍了拍徐慨的背,低声道,“新王妃我见过,是本来阿谁开食肆的老板娘,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