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个儿这么砍价,确切不太隧道。
第二日一早,含钏顶着两个庞大的乌青睐还是出摊,刚出巷口却见白爷爷一团黢黑中,手里拿着一杆烟枪,见含钏过来了,白爷爷把铜嘴往墙上砸了砸,砸出一地黑乎乎的烟灰。
东偏厢,崔氏嘤嘤的哭声到后半夜也没有停下来。
含钏一看,是老熟人了!
既然淑妃赏下的金簪重回击中,含钏手头便一下余裕了很多。
也好。
含钏只笑,没说是,也没说不是。
他想起了那碗食材满满,却只卖了五文钱的年糕汤。
赚了赚了!
莫非说内造的东西这么巧夺天工?
一整夜,含钏翻来覆去,一点儿也没睡好。
掌柜的舔了舔嘴角,解释道,“您的出身自能看出这东西的不平常,某一点儿没蒙您,您这虽是红玉髓,可簪体倒是鎏金的,这小小一块儿红玉髓可比这看似繁华的鎏金簪体值钱多了。
回应含钏的,是一片沉寂。
含钏虽是女使出身,好歹也在王府当了这么些年的侧妃,好东西虽未几,却也瞥见过千八百件儿。
含钏的眼神落在了木匣子上。
这有啥值得赞叹的?
掌柜的俄然止住话头。
掌柜的有些冲动,把木匣子放回原处,开了个价,“您看一百两银子可好?”
她当然晓得红玉髓和红玛瑙的辨别,二者看起来很像,可红玉髓更亮更透,品相上佳的红玉髓里乃至会呈现水头与款式,如许的红玉髓可不好找,卖价是浅显红玛瑙的一倍还多。
嘿!
三则,含钏自有筹算。
这不是冬至那日第一个买年糕汤的门客吗?
“您...这是死当还是活当呀?”
含钏把冻梨放在摊儿上,对着白爷爷笑了笑。
含钏有点愣。
这到处惹事的,还能不美意义?
“死当吧。”含钏笑了笑,“您看我粗布麻衣的,戴支金钗也不像个模样。”含钏当真谛视着伴计,“您看看,能给个甚么价儿?”
更何况这东西,并不算太邃密!
就算是看出了是内造之物,一百两银子买一只鎏金的簪子,如何看都是亏呀!
含钏抿了抿嘴,不睬会了,排闼而出。
掌柜的眯着眼睛,把头又埋进木匣子里去了,想了半天,“咦”了一声,“您莫不是观音果证日放归出来的朱紫?”
“您好呀!”含钏笑起来。
昨儿个啥话都听全了,面劈面相见也难堪。
含钏立在原地叹了口气,推着小摊儿车往出走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纵是白爷爷如许要强自负的人,在外头风风火火,回到家里也是一堆子烂账,长年卧病在床的独子,心机不纯的儿媳妇儿...
花几文钱,就吃了那么久御膳房做的吃食!
冻梨很好吃。
那伴计年事不大,十一二岁,看着像个学徒,把木匣子接过翻开,不由收回了一声赞叹。
含钏想,纵是烂账,那也是血脉亲缘呀,她活了两辈子,与她亲缘相连的人,只要一个。
伴计把翻开的木匣子放在烛光上面看了看,“嘶”了一声,把木匣子往中间一放,埋头去请柜台外的掌柜模样打扮的过来。
含钏踏进珍宝斋的门槛,把那只红檀木匣子递给围栏后的伴计,笑了笑,“劳您给看看,连同这只木匣子,一共能当几钱?”
下了摊,含钏把摊车锁回铁狮子胡同,东偏厢大门紧闭。
伴计一句话把含钏思路拉了返来。
含钏叹了口气,扬声唤了一句,“嫂子,我出门一趟!晌午不消备我的饭了!”
老爷子能做到这份儿上,也不轻易了。
“我们如果收了,得先请经历丰富的教员傅将您这玉髓与簪体谨慎翼翼地分开,再重新请工匠打磨制作...您这东西好是好,可我们收回来想再卖出去,也得投入大本钱呀...我们都是买卖人,亏蚀的买卖可不能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