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娘打量了含钏一番，倨傲地抬起下颌，开了个价，“三两银子。”
含钏看了老板娘一眼。
世人哗然。
小丫头后背烫手。
含钏看了眼油缸内里的油，再看了眼老板娘嘴边凶神恶煞的痦子，也进步了声量，“丫头死了，是您亏钱。您开个价吧，这丫头的人和身契，在官牙过了户，我就都带走了。这丫头的存亡便与您无关，您也用不着付药钱，担恶名。您是买卖人，儿也是买卖人，买卖人之间做事情，谈钱最靠谱。”
也不尽是风趣的场景。
老板娘嫌恶地动了动裙角，一脚踢在小丫头的肩膀上，“滚远点！别迟误老娘做买卖！”
如果梦里的含钏，是怕这恶人的。
有功德者扯着嗓子喝倒彩，“您可别逗了！三两银子能在官牙买上两个健安康康的丫头！买返来就无能事儿！”
老板娘被指指导点得有些活力，也不趁机卖油了，拿起扫帚开端赶客，“逛逛走！都围在别人家门口何为！本身的丫头，我就是打死都行！管天管地，还管上了别人的事儿了！”
跪在雪地上的阿谁小丫头狠恶咳嗽后，放射出殷红的血。
老板娘脚下一滞，眸子子一转，落到了含钏的身上――这丫头她见过，每天都拎着一只庞大的竹篮筐子在东郊集市买菜，先在贾得贵那儿买肉，再去前头买时令的菜，年事不大，穿的都是粗布麻衣，长相倒是挺好的，就是一双眼睛颀长上挑，有点儿狐媚，多数是哪个府邸有头有脸的采购丫头。
看客更加多了。
“您可太不要脸了！”
含钏从兜里摸出了三个碎银子，放在柜台上，手掌心一摊开，“身契，拿出来吧。”
诶！
有美意的婶婶给小丫头拿了只暖壶抱着，也有集市里与油铺熟悉的摊贩在一旁斜着眼睛咬耳朵，一边咬耳朵一边看老板娘，多数说的不是啥好话。
小丫头满身有力，几乎后仰跌在雪地上。
听人说，肺痨鬼但是医不好的，还不如趁现在转手卖了，找补点银子。
现在的含钏，说怕，内心也是怕的。
含钏忙将她扶起。
这倒是个好主张！
天儿太冷了。
怂啥怂，热血一上头，干就完了！
“差未几得了吧！”
油铺家不缺油水，老板娘腰肢浑圆，与中间的油桶有几分形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