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慨扬了扬头,逼迫本身把笑意一并摁下去,四下看了看,“往前不都是那位钟嬷嬷算账吗?现在如何非逼你筹算盘了?”
钟嬷嬷一昂首,见是徐慨,忙敛了裙角出来福身告礼,“您来了。”正想把含钏一并拉起来,脑筋里过了过,到底没行动,
小双儿猎奇仰着头问钟嬷嬷,“...我觉着今儿个掌柜的和秦王爷,有些不一样。”
钟嬷嬷叉着腰立在身后,脸上哑忍到不想再哑忍的神采,一看就是被折磨了好久。
这事儿,别提了。
含钏俄然想起甚么来,“你用过饭了吗?灶屋还留了两只大闸蟹,我拿鸡蛋清养在水缸里的,比你送过来时更肥,要不熬个蟹粉粥?”
现在和含钏坐在一处,甚么也不做,已觉郁气尽消。
徐慨点点头,亦步亦趋地跟在含钏身后,进了灶屋。
含钏:...
“今儿个恰好是中秋。”含钏顺势把算盘一推,帮徐慨把杌凳推出来落座,“用饭了没?”
嗯...有一说一。
含钏低低垂了垂首,想笑又感觉有些羞赧,再一想想本身的年纪,梦里都活了四十来年了,啥都见过了,连徐慨肩膀上有个红色胎记都一清二楚,还羞个甚呀羞!
有的,只是贺掌柜的气急废弛和恼羞成怒。
如果含钏不赶他,他能在这儿待一夜。
含钏声音絮干脆叨的,声音也轻也柔缓,“...恰好那庄子旁有处不错的湖泊,泛舟也好、垂钓也行,钟嬷嬷累了大半辈子,让她好好歇两天吧。”
徐慨极少畅怀大笑,从生下来到现在,影象中仿佛没有,现在如许笑开,心头被那群封疆大吏闹出来的气完整没了,渐止了笑,看含钏脸涨得通红,手往下摁了摁,“无事无事,只是在想,一个开饭店的老板却连算盘也不会打,实在有些吃惊。”
徐慨深深吸了口气,笑道,“还是在京里好,能够吃你做的饭。在天津卫,吃凉食、喝冰水,连面都是坨的。”
离了这么好久,又是中秋佳节的时候,钟嬷嬷一边骂她一边逼迫她筹算盘。
徐慨清咳一声。
徐慨快步出来,见含钏低头沮丧地趴在桌上,右手算盘左手帐本,一颗头像长在木桌上似的,有气有力的模样,一看就很对付。
见含钏和徐慨说着话儿,钟嬷嬷福身便往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