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民国清流.大师们的中兴时代 > 第四章 民国二十三年(1934)
周作人出版《周作人小品文》。老舍写长篇小说《仳离》。沈从文创作小说《边城》《过岭者》,散文《湘行散记》。朱自清出版散文集《你我》和《欧游杂记》。冰心颁发小说《冬儿女人》《相片》。
关于《中国新文学的源流》一书的成书,非周作人成心为之。辅仁大学英语系一年级门生邓广铭,听完周作人六次演讲后,将完整记录拿给周作人,但愿校订。周作人六次演讲,并无讲义,连大纲都没有,见邓广铭绝少弊端、层次清楚的记录稿,甚是欣喜,略加校改就交给人文书店出版。该书得稿费七百大洋,周作人都交给邓广铭,说这是他应得的报酬,邓广铭拿去买了一套线装的百衲本《二十四史》。凡听过周作人演讲者,无人不知满腹经纶的“京兆布衣八道湾居士苦茶庵主”,文章写得标致,“可用龙井茶来打比,看去全无色彩,喝到口里,一股暗香,令人回味无穷。前人评诗,以‘羚羊挂角,无迹可寻’来讲明神韵。周氏小品,其妙正在‘神韵’”(曹聚仁语)。与周作人气势平和冲淡、清隽幽雅的散文气势比拟,他的辩才,就实在不能恭维了。“第一堂课听毕,常常五六十人就一窝蜂似的散了,到了第二回上课,剩下的就是真正选习的二十余人罢了。”(柳存仁语)邓广铭本事烦将周作人带着浓厚绍兴乡音且干巴巴的表述听下去,并做了完整的、有层次的记录,这真让周作人大喜过望。他欣然将稿费全数赠送,实际上是一种酬谢。
以张恨水之本性,行文之辛辣,更知他仇恨日寇,做出戏弄土肥原贤二的妙剧,给沉闷的北平增些热烈,长长国人神情,好啊!
张学良因策动西安事情被蒋介石囚禁。1946年,张学良在囚禁中给张恨水寄了两首诗。张恨水将诗发在他主编的《新民报》上,并写下沉痛按语:
为土肥原贤二题签之事,是否有归纳成分,不成考。但考张恨水之为人、脾气,乃可采信也。君可读张恨水之《人·旗》《隔夜小评》两小文,便应信其真:
胡适主理的《独立批评》第二十四号上,专门颁发了傅斯年的《陈独秀案》,为陈氏辩白。指出陈独秀“背后无疑没有任何帝国主义,红色的或红色的”,要求当局“给他一个合法的公道的讯断”。被鲁迅多次抨击的傅斯年,在文中还为共产党魁首李大钊的捐躯正名,说“他死在帝国主义与张作霖合作的手中,死在百姓党‘清共’之前,但是他虽为共产党而死,也为百姓党的奇迹而死”。是被害,而不是“就刑”。
但乐无家不削发,不皈佛教没法衣。
1933年春,当局还未与日本全面开战的情势下,张恨水按照在东北军当过连长的门生供应的实在故事,创作了长篇小说《杨柳青青》(别名《东北四连长》),“给大人先生一点讽刺”(《写作生涯回想》)。又在创作《啼笑人缘续集》时,让仆人公关寿峰、关秀姑插手东北抗日义勇军,成为杀日寇而捐躯的豪杰。
在《民国清流2:大师们的“战国”期间》一书中,笔者已对“鸳鸯胡蝶派”有详细阐述,此处不赘。
临时非论胡风对《五十自寿诗》的攻讦是否精确,这类以反动为旗号的文艺攻讦,一向存在离开文学而多做政治攻讦的先本性不敷。连周作人表示闲适、雅趣糊口的作品都要简朴粗暴地讨伐,“反动文学”之路,只能越走越窄。
从上面的文章中,我们看到自在主义知识分子,并没有像当时鲁迅所痛斥的,是一群“本钱家之乏喽啰”,也不是厥后大部分文学史家定性的,是“反动的知识分子”。究竟是,起码在阿谁百姓党大肆“剿共”的年代,胡适们是怜悯共产党的,并站出来仗义说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