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云奇命船队驶入水湾,暂泊在离岸十几丈远的江面上。船队刚一泊住,木船便纷繁围了上来,将船队紧紧围在核心。
方云奇皱眉道:“我虽不懂袍哥暗语,但也听出了一些端倪,在崆岭滩助我们抵当日本人的恰是这伙人。按说他们为此捐躯了好些弟兄,确切应当妥为安抚,但任务告急,我怎能一时分开船队?”
此言一出,众皆哗然。谭老迈吼道:“郑三爷,莫上这小子当,他把你欺诈到巫山,凶多吉少!”
就这么走了一阵,快到巫山了,前面现出一片水湾,木船躁动更急,冒死挤靠船队,企图将船队挤进水湾。前船告急呼唤,叨教是否开仗。
李修凯此言一出,氛围顿时严峻,各木船上弟兄再度鼓噪而起。
此令一传,各船弟兄均收了枪。谭老迈见此,也只好恨恨而退。方云奇忖道:“就这么一句话就让这些凶暴戾气、剑拔弩张的一二百条大汉偃旗息鼓,看来这个总舵把子必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!”
李修凯面色一惭,回道:“他就是我们船队的长官。”
李修凯微微一笑,道:“公然是哥老会,他说的是袍哥暗语,打号召的意义。”
方云奇见李修凯说得朴拙,很有些打动,便扶他坐下,向他详细报告了本身对各船护送职员及海员的调剂安排。李修凯均表示附和,没有贰言。
方云奇用手往上游一指,道:“此去巫山县城不远,请大哥跟从船队一起到巫山船埠,等船队停靠以后,小弟稍作安排,便随你上山如何?”
告急思虑半晌,方云奇心中有了主张,对郑兴梓道:“我情愿跟你上山去见你们总舵把子,劈面向他拜谢,但有个不情之请,还望大哥首肯。”
郑兴梓一愣,细心看了看方云奇,问李修凯道:“敢问拜兄,是这位兄弟主事么?”
郑兴梓道:“请讲。”
有几条木船开端蠢蠢欲动,郑兴梓掏枪在手,喝道:“哪个敢动!给老子,阿谁明天要乱动,就莫怪我郑三爷枪子儿不认弟兄!”
郑兴梓冲李修凯抱拳道:“总舵把子传令,请拜兄屈尊上敝山一叙,还请拜兄便行。”
郑兴梓道:“老弟,实不相瞒,崆岭滩一战,我汉留兄弟折损四十余人,伤者无数,丧失非常庞大。总舵把子既是要请老弟上山,自有总舵把子的事理,老弟若不允,恐怕弟兄们不承诺呀。”
船队起航,一字长蛇排开,仍象先前一样,前后各两船,辉生号居中,向巫峡进发。
郑兴梓目露赞成之光,微微点头,双手抱拳道:“公然豪杰出少年!敢问兄弟贵姓大名?”
火光中,只见此人中等身材,三十高低年纪,身穿土白布短褂,束着一条玄色腰带,腰插短枪;下穿青色裤子,挽着裤脚,足蹬麻耳草鞋;头上缠着几圈白布包。黄面微髯,目露精光。
郑兴梓道:“不知仁兄意欲何往,船上所装何物,盼仁兄赐告,小弟好答复敝山舵把子。”
言毕,方云奇冲郑兴梓抱拳道:“感激各位大哥在崆岭滩互助,小弟本应上山拜谢,但公事告急,不容半点担搁,还请大哥上禀贵山总舵把子包涵。容小弟办完公过后答复上峰,对各位袍哥兄弟再行褒赏如何?”
忽前船陈述,有几十条木船逆流而下,每条船上火把耀天,仿佛是冲船队而来。方云奇心中一惊,当即出舱检察。果见二十几条木船逆流飞奔而来,每条船上都有一二十人不等,均一手举火,一手持枪,转眼将船队围在江心,并向岸边挤压。
李修凯对方云奇道:“青龙山舵把子要请我们这边卖力人上山一趟,如何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