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凝目将戴春望核阅了一番,缓缓开口道:“这位小哥面相生得奇特,可惜不得时啊!”
没有哪个端庄人家愿将女儿嫁给他如许的人,寡母为此忧心如焚,整天唉声感喟,以泪洗面。
戴春望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儒雅之人,不由心中先有了几分佩服。
“戴笠!”戴春望念了两遍,鼓掌喝彩道,“此名甚好,既戴笠了,当然是因为下雨了。先生公然大才,一事不烦二主,就烦请先生再赐个字吧。”
他这里转转那边看看,摸摸这家的扫帚,摇摇那家的洋铁铲,瞅瞅急走的小媳妇,跟跟过路的大女人,早将昨夜之险忘得一干二净,又规复到无所事事、惹事生非的恶棍样。
戴春望自幼聪明过人,几近过目成诵,却非常不喜读甚么四书五经,春秋大一点便老是逃学,跟一帮恶棍子混迹街头,偷鸡摸狗,无恶不作。
戴春望恭敬答道:“鄙人姓戴名春望,永水县戴家庄人氏。当年入塾时,先生到是给起了个字,但久而不消,早健忘了。”
只要一件事,让师慧常常愁眉不展,心中百转千回,拿不定主张。
戴春望十四岁上死了父亲,这下犹似脱了缰的野马,寡母那里能管得住他,只得任由他瞎闯厮混,至今快近二十了,还未结婚。
可戴春望到也透脱,愈发混得无边了,常常撇下家中老母,穿州过府四周浪荡。
戴笠在广州一混数年,除了颏下生须,别无任何长进。
老者抹了卦象,端盅饮茶,仍不说话。
老者道:“名取其意,字可道明,就取字雨浓吧。”
戴春望一愣,道:“如何不得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