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媳妇对他下起手来真是一点儿都没拿她本身当媳妇……
秦合欢对付地应了一声。
冷月和蔼地一笑，“表嫂是酉年生人吧？”
秦合欢筹办去抓荷包的手僵在半空，脸上出现了一些茄子般的光芒。
秦合欢神采交来回回地变了好一阵子，变到最后，连嘴唇都发灰发白了，过于柔弱的身子仿佛有些接受不住过于高耸的肚子，微微发颤。
冷月把荷包收回袖中，腾脱手来摸上了秦合欢冰冷一片的手腕。
景翊无声默叹，也不管她手里那把削铁如泥的剑长没长眼，伸手扳过冷月的肩膀，硬是拦住了她的步子，当真地对上冷月那双正饱含火气的眼睛。
秦合欢整张脸都紫起来了。
冷月凤眼微眯，收起了几分和蔼，“不过，表嫂就算是酉年生人，这伤也不是摔出来的，应当是拳头打出来的……你仿佛又有点儿虚了，要不要先吃俩包子垫垫？”
他这动不动就嚎得震天响的弊端还真想是戌年生的……
“夫人……死人的事儿我不清楚，但活人我还是懂一点的，打我们进门起秦合欢说的统统的话里有九成是胡扯的，只要一成是至心话，指证张冲害她的那一句就在那一成内里。”
冷月一把捂紧了景翊的嘴，景翊的嘴被捂解释了，眼睛还瞪着，一双精美的狐狸眼瞪得圆溜溜的。
对，秦合欢的嘴角就是青紫的，在接过景翊这一笼包子之前，她的嘴角就已经是青紫的了。
秦合欢的耐烦像是一下子被逼到了极致，拧起修得颀长的眉，不耐烦隧道，“这事儿已经报了京兆府衙门，就不劳景夫人挂记了。”
闻张扬冲二字，秦合欢像是被雷“咔嚓”劈到正头顶上一样，神采突然一变，嘴唇颤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话来，硬生生挤出来的声音尖细得刺耳，“是……是，就是阿谁叫张冲的！就是他干的！我们秦家也已经派出人去找他了，他有胆量……有胆量就躲到下辈子也别出来！”
“表嫂这是如何了？”
景家几代京官，察言观色、识言辨谎已成了家传的本领，别说是秦合欢，就是朝里那几个将近成精的老狐狸，在景家人面前扯起慌来也是顾得了头就顾不了尾巴。
“……凭甚么？”
去，景翊当然要去。
冷月转头四下看了看，这个时候，这片街巷还算平静。
景翊长着一张说甚么都像实话的脸，秦合欢咬牙半晌，到底还是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声“多谢”。
景翊不失时机地应和了一声，“我也这么感觉。”
秦合欢噎着尚未舒出的半口气，盯着牌子上的阿谁马蹄铁的刻纹，神采一阵青一阵白地看了好一阵子。
景翊平心静气地说完，又愈发静定地补了一句，“我如果骗你我就是戌年生的。”
“你干甚么！”
冷月把荷包往回收了收，避开秦合欢的手，“表嫂认清楚了，这荷包真是你被抢的阿谁？”
这会儿他如果憋不住暴露点儿笑模样来，恐怕这辈子他都别想笑了……
她满嘴跑舌头是一回事儿，如果严峻惊吓之下动了胎气，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。
冷月眉心一舒，“报官了就好。”
景翊干咳两声绷住脸，美意美意隧道，“表嫂……还是吃个包子吧。”
冷月攥着剑抿着嘴，毫不踌躇地点头。
“奇特了……”冷月用力儿地皱了下眉头，“这荷包是在表哥瓷窑里的一个叫张冲的伴计家发明的，难不成当街抢你荷包的就是你自家瓷窑的伴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