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她拜别,徐澈又站了好久,这才转道去披香殿求见至尊。
“那也是大人的本领。”萧虞可气了一句,目睹人都走的差未几了,便道,“孤还要去拜访姨母与母舅,这便失陪了。”
闻声脚步声,他偏头看了一眼,脸上暴露了笑意,问道:“如何?”
“于长史不必多礼,快带孤去书房。”萧虞一边说,一边往里走。
徐澈安闲上前,拱手见礼:“下官见过世子。”
“拜见至尊。”徐澈行了礼便独自起家坐到了萧澄劈面,道,“确有帝王之姿。只是,至尊莫要弄巧成拙了才好。”
“怎会?”徐澈道,“至尊自御极以来,兢兢业业,涓滴不肯懒惰。现在天下升平,皆至尊之功!”
“这本就是应有之意。”萧澄的神采一下子就淡了,投了手中棋子,蹙眉道,“文帝一脉,燕王一脉……唉,皆是太/祖血脉,究竟何时有了分野的呢?咳、咳……”
徐澈道:“下官不是说过了吗?闲职罢了。”
萧虞这才放松了身材,软在了椅子里。
***
――谁也禁止不了他!
算起来,最冲动的还属因伤错过了早朝,获得动静最晚的萧樗。
只是……
“兢兢业业?呵!”萧澄自嘲一笑,“到了我这一代,兢兢业业又有甚么用?朕的性子始终过分平和,现在的大晋,需求的是一名强势的君主,乃至需求一个暴君来突破这死水般的局势!朕做不到……朕做不到啊!”
萧虞顺手扯去发上玉簪金环,并撤除常服外袍,一股脑丢进红鸾怀里。而后,她三两步走到书桌前,往砚台里滴了几滴水,一边研墨,一边对于鹤道:“本日早朝之上,有人请至尊立后,至尊不肯,并言说要从我们这几个被召入京的王世子中择一立为储君。”
徐澈内疚一笑:“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,恰蒙至尊青睐罢了。”
“至尊。”徐澈担忧地看着他。
到了披香殿外,袁月早已等待多时,见了他赶紧迎了上来,低声道:“徐大人,至尊已经叮咛过了,大人直接出来便是。”
侍从王欢赶紧扶住,劝道:“世子,您慢点儿!”
萧虞点了点头:“孤也是这个意义。”
萧虞道:“这事过分俄然,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。”
徐澈正了神采:“下官又怎会谎话相欺?现在东宫无主,下官这太子太傅,可不就是最大的闲职吗?”
“世子随部属来。”看出她神采不对,于鹤也不废话,赶紧追了上去带路。
徐澈也不胶葛:“世子请。”
因着萧澄俄然来了这么一出,三品以上的公卿大佬们都苦衷重重,四品往下的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,当天的早朝很快就结束了。
萧虞看了眼他的官服:“一品的闲职?”
这时候,对她来讲,甚么事都得靠后,返回京中王府,尽快去信给燕王殿下才是端庄。
萧樗蹙眉:“至尊如何会有这类设法?”近支宗室又不是没有,吓他们这些旁支成心机吗?
“本来是徐大人。”萧虞略略拱手,唇角轻勾,颊边酒窝却分毫不显,“大人这闲职做得可真够大的!”
“朕不过是最看好她罢了,”萧澄轻笑,抬眸道,“毕竟,若她能胜,于谁都好。”
昨日里,于鹤已经带人将全部王府里里外外都清算过了,书房中也摆上了萧虞惯用的笔墨纸砚。
可偏在此时,身后却有人叫住了她:“燕王世子请留步。”
“严君?”徐澈回想了一下与燕王世子的两次长久打仗,点头附和,“如果燕王世子的话,的确会是个严明的君主。”
何志兴道:“千真万确。现在,朝臣们都在群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