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是武帝的兄弟以后,因他们的先人并无多少才气,又与武帝不是同母,这才得了这么个不上不下的成果。
待二人去了, 荣桂又对杨宴拱了拱手:“至于搀扶新君之事,还要劳烦杨尚书主持大局了。”
杨宴便问宋霏:“英国公是大行天子临终前所见的最后一人,不知大行天子可对身后事有何交代?”
披香殿中“嗡嗡”一片,熟悉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,会商着他们共同体贴的题目。
不出料想的,萧虞天然是谦让了:“先考方逝,本宫脑筋昏沉,实在偶然理这些俗世,还是先为先考入殓要紧。”
毕竟,从今今后,这六合八荒,便都要以她为主,以她为尊了,她再也不消顾忌任何人的设法,天然窃喜。
次日一早,四品以上的勋贵官员连同一众在京宗室,皆入宫为大行天子哭灵。而天子大行的动静也已经籍记天下,各地藩王接到动静以后,也都会出发入京,朝见新帝。
接下来,宫中天然是要为大行天子入殓,为嗣天子制丧服,他们也要归去,把家里不该国丧期间用的东西都收拢起来,该挂的白绫也都要挂上,还要筹办为大行天子哭灵……等等,等等,都事儿。
几位尚书你看看我, 我看看你,摆布宗正也暴露了焦心之色。
是以,在第二旬日,群臣再次请萧虞继位。萧虞也不再推让,接管了群臣的叩拜,继天子位。
由礼官主持着哭了一阵以后,杨宴牵头,再次请嗣天子继位。萧虞还是回绝了。
“合该如此!”
世人陪着嗣天子哭了好久, 却见她底子就没有止哀的意义, 赞新帝纯孝之余, 也不免有些焦急。
因藩王多在边关,来回耗时颇久,新帝即位是不等他们的,能赶上的就一同插手即位大典,赶不上的,就在朝见之日补全三拜九叩的大礼。大晋天子,对这些俗礼一贯不是太重视。
萧虞浑浑噩噩的,萧情在她耳边提一项,她便做一项,直到萧澄的尸首被人装进了棺椁里,萧情扶着她跪到了灵前,低声提示:“殿下,该为大行天子点长明灯了。”她才蓦地回过神来,接过宫人奉上的火石,亲身打出火星,扑灭了香油浸了棉线的长明灯。
萧氏教子,多为宠嬖,“严”之一字端赖朋友。萧澄没有老婆,天然也就没有人担负“严”的一面。
而像武帝同母兄弟,就封了穆王,云南天高天子远的,有特产与矿藏,的确比他们强太多了!
宋霏木然的眸子终究动了动,反复萧澄反几次复说的话:“太子虞资质聪慧,心性仁厚,至纯至孝,心胸天下,能够大事相托,付之以百姓喜乐!”
其他几位尚书也都出言拥戴。
这么些人里,唯有太傅徐澈画风分歧,不但他爹喊他他不该,他哥喊他他不睬,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内殿的门口,盼着萧虞甚么时候出来。
见世人迟迟不动,杨宴眉头一皱,喝道:“群臣接诏!”
按理来讲,当今有太子在朝,天子崩逝,太子继位,本是顺理成章的事,该是用不上“传位圣旨”的。这大行天子特地留了遗诏,莫不是另有甚么放心不下的?
恰得当事人徐澈是个没心没肺的,虽是跪在那边,一双凤眼目光灼灼,直直地盯着萧虞,恐怕别人看不出她的心机普通。
世人仓猝跪倒在地,齐声道:“臣等奉诏。”
因嗣天子尚未成年,怕大行天子舍不得嗣天子,早有积年的老宫人搓了五股红线,缠在了萧虞腕上,有栓魂之意。为大行天子入殓时,也不让她瞥见,说是怕冲撞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