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、不、不,”萧虞连连点头,“孤不能拿燕王府去博。”
夸完以后,略做总结,申明至尊的犒赏不是无缘无端的,都是因为以上启事。
荀姑姑还是笑眯眯的:“几位世子初度离家,至尊身为长辈,天然要多顾问几分。”
“算了,”她吸了一口冷气,道,“把这些东西都收好,孤这就去午门谢恩。”
而后,荀姑姑展开黄绢玉轴的圣旨宣读。开首是套路的一顿梦夸,从萧虞的风致端方,到她文武兼备,归恰是甚么好说甚么,夸得萧虞都几近觉得这是在反讽了。
说来,她这素袄红裙也是常服的规制。袄以雪锻为面,背上绣了只展翅高飞的金凤,几条凤尾伸展着自左腋下穿过,在胸前暴露一截。
待荀姑姑念完了,将黄绢一合,扬声喊出了最后一句:“燕王世子接旨。”
萧虞顺手从刚得的犒赏里抓了一把金果子,塞到了她的手中:“辛苦姑姑了。”
只得不了了之了。
她转过身来,扣问于长史:“于长史如何看?”
言归正传。
别的,燕王作为宗正,每三年一度的皇室祭奠,他也是要进京的。而每次入京,至尊也都会再赏一次。
萧虞放心了几分:只要不是她矗立独行就好。固然,她已经筹办干一点儿矗立独行的事,让帝都的这些朝臣晓得选她做储君毫不是甚么好挑选了。
萧虞之以是这么说,不过就是变相地问一问:本日这犒赏是几位王世子都有呢,还是单她一人有呢?
要晓得,自康帝朝科举制推行胜利以来,人才不要太多。你不干闲事,有的是人乐意替你干!
――别的不说,单看候在厅外那几排抬箱子、端托盘的宫人,便晓得这是至尊发了犒赏下来。
那就是都有了?
坐以待毙甚么的,向来都不是燕王世子的气势!
萧虞洗漱过后,换了素袄红裙,裹了件苍绿色缎面的羊绒里子大氅,用玉簪挽了头发,便又赶回前厅接旨。
萧虞嗤笑了一声:“也不知是单对孤如许呢,还是对着统统王世子都是如此?”
旨意传达到了,犒赏也送了,荀姑姑不敢担搁,当即就向萧虞告别了。
萧虞到了前厅,在香案前的蒲团上跪下,恭敬下拜:“臣燕王世子萧虞听旨。”
到最后,才是重头戏,连续串的物品票据。
对此,朝臣们也不是没有提过定见。但至尊听闻以后,笑着说:“无伤风雅。”乃至隔天就叫人照着做一件穿上。
待萧虞拉着荀姑姑到了待客的前厅时,于长史不但备好了茶,更摆好了香案。
于长史反问:“这与世子又有甚么干系?”
红麻茶实在并不是茶叶,而是某绿洲中特产的一种近似于天麻的红色植物。本地人取其叶烘培,当作茶叶饮,清火去燥、止咳润肺,非常适合秋冬二季饮用。
“礼不成废。”萧虞只说了这四个字,便笑着道,“姑姑先坐下歇息半晌,饮杯清茶,待孤沐浴换衣过后,再来拜领。”
总而言之,这些东西,萧虞是见很多了,底子就不感觉希奇了。她百无聊赖地听着,乃至另有闲心预算了一下:光是物品清单,荀姑姑念了就有一刻钟。
他们还能如何?
遵还是例,萧虞不但要昌大驱逐,过后还要到午门拜谢。
荀姑姑笑眯眯地说:“世子,至尊说了,固然离了燕地,但帝都也是世子的家,叫世子放心。至于年节里的用度,至尊已叮咛了六尚,不必世子操心。”
她对至尊如此恭敬,荀姑姑又岂会禁止?
虽一样明白至尊的心机,荀姑姑的反应却与郑麟截然相反。她很天然就接过了那些金果子,低声道了句:“多去世子犒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