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萧虞拉着荀姑姑到了待客的前厅时,于长史不但备好了茶,更摆好了香案。
“那敢情好,”萧虞笑道,“还是至尊慈爱,想着我们。这下子,孤与几位堂兄、堂姐就不必为着过年手忙脚乱了。”
要晓得,自康帝朝科举制推行胜利以来,人才不要太多。你不干闲事,有的是人乐意替你干!
目送她拜别,萧虞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,却又缓缓勾起:“都是聪明人呐!”
荀姑姑还是笑眯眯的:“几位世子初度离家,至尊身为长辈,天然要多顾问几分。”
夸完以后,略做总结,申明至尊的犒赏不是无缘无端的,都是因为以上启事。
坐以待毙甚么的,向来都不是燕王世子的气势!
说来,她这素袄红裙也是常服的规制。袄以雪锻为面,背上绣了只展翅高飞的金凤,几条凤尾伸展着自左腋下穿过,在胸前暴露一截。
他们还能如何?
红麻茶实在并不是茶叶,而是某绿洲中特产的一种近似于天麻的红色植物。本地人取其叶烘培,当作茶叶饮,清火去燥、止咳润肺,非常适合秋冬二季饮用。
而后,荀姑姑展开黄绢玉轴的圣旨宣读。开首是套路的一顿梦夸,从萧虞的风致端方,到她文武兼备,归恰是甚么好说甚么,夸得萧虞都几近觉得这是在反讽了。
萧虞心头一凛,自嘲一笑:“看来,倒是高慢估了本身的定力。”
总而言之,这些东西,萧虞是见很多了,底子就不感觉希奇了。她百无聊赖地听着,乃至另有闲心预算了一下:光是物品清单,荀姑姑念了就有一刻钟。
――别的不说,单看候在厅外那几排抬箱子、端托盘的宫人,便晓得这是至尊发了犒赏下来。
只得不了了之了。
萧虞到了前厅,在香案前的蒲团上跪下,恭敬下拜:“臣燕王世子萧虞听旨。”
作为至尊的死忠,荀姑姑看向萧虞的目光更加驯良了,暖和地说:“不必如此费事的。”
对此,朝臣们也不是没有提过定见。但至尊听闻以后,笑着说:“无伤风雅。”乃至隔天就叫人照着做一件穿上。
――她原觉得下定了决计以后,就当真能对至尊之位毫无纪念。可她方才的反应却奉告她:想要顺从这天大的引诱,她还需再接再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