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澈心头一沉,却又听萧虞道:“不过,喊徐大人的确是过分陌生了些……”
只是……
萧澄放下茶杯,语重心长地说:“这就要考虑当时的情势了。”
早在萧澄复苏的次日, 萧虞便将英国公献药之事照实禀报了。萧澄当时的神采……如何说呢?
“只是你还是不附和,对吗?”萧澄只看她神采,便能猜出她心中所想。
但此时萧虞在侧,且对他的态度比起前几次相遇都要冷酷守礼很多。这让徐澈内心很没底,不知是否是因为前次之事。
萧澄悄悄吹了吹,渐渐喝了几口茶汤,才问及了萧虞一上午的收成:“你也看了一上午的旧折了,可有甚么迷惑之处?”
――恨铁不成钢!
萧澄故意拉拢他们,便略显责怪地对萧虞道:“叫甚么徐大人?当真算起来,他是朕的表侄,你是朕的从子,你便是喊他一声表兄也是使得的。”
萧澄:“……”
――坏丫头,你到底是不是用心的?
待徐澈拜别,萧虞才道:“阿虞确有很多不解之处,还望至尊一一解惑。”
这可真是不晓得掌控机遇。你如果硬装看不懂她眼色,朕莫非还会出言赶你走吗?真是白费朕的一番心机!
――归正,来日方长!
建安是元帝的年号,建安五年就是元帝即位的第六年。
按理说,一个才御极六年的年青帝王,不该该失了锐气才是啊!
萧澄发笑:“行了,行了,若你真想谢她,将年礼加厚一些也就是了。”
待残羹撤去,便有夏季里可贵的生果被切成小块儿,插着银签子端了上来,顺带的另有几样易消化的糕点和消食解腻的茶汤。
见她如此,萧澄也不打搅她,静等她渐渐消化。
但本日里,突然间再次听到英国公的名号,萧澄倒是不测埠安静,仿佛只是提到了随便一个臣子:“前次不是已经赏过了吗?一功不受二赏,如果赏很多了,英国公怕是就要多心了。”
萧澄被她扶着跨进殿门, 也绝身上出了层薄汗,竟是松快了很多, 心头那股气一下子也就散了。
这倒的确是她的性子。
传闻, 英国公曾是至尊的陪读,也是他皇后的人选。只是因着一场不测,英国公兄长身故,她成了担当人,天然就不能外嫁了。
“至尊说的也是,”萧虞压下心头的绝望,却又道,“只是她的药于至尊无益,阿虞老是想着,如何赏都是不为过的!”
――做一地藩王,和做天下之主到底是不一样的。前者尽管一地兴衰,本身就对本地熟谙至极,天然能够顺心而行;后者却要考虑更多:得得胜弊、行缓行急、各方情势……
当时的情势是如何的呢?
“不错,我的确是不附和。”萧虞也不否定,“便是要留他们将功折罪,这罪也未免折得太等闲了!”
但是,这都这么多年了,至尊本年已经而立,英国公长至尊两岁,已是三十有二。这俩人还俱都未曾婚配,至尊无后,英国公也偶然寻个夫婿。
徐澈会心,极有眼色地起家辞职了。
萧虞扶着他走到东面坐下, 口中道:“看来, 这英国公所献的药当真是居功至伟,至尊还是该多加犒赏才是。”
萧虞到这会儿还影象犹新:那种掺杂着记念、神驰、惭愧却又决然的神情, 庞大的差点令萧虞剖析不清楚。
徐澈:“……”
建安五年……建安……建安……元帝……元帝……
见至尊要考校她,萧虞赶紧打起了精力,却没有说话,而是淡淡看了徐澈一眼。
归正萧虞是不信的。
萧虞如有所思。
倒是侍膳女官一见三人出去,便赶紧号召宫娥、寺人们传膳,这会儿冷烹热炒、汤水鲜炖的,已经摆了一大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