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可容惊骇地把捂着脸的手放下,公然看到上头一抹血痕,那蔷薇花枝上尽是刺,想必刮破她那吹弹可破的脸了,越是标致的人越在乎本身的面庞,当下惊吓不已,一头命人传太医,一头气怒交集地看着阿蘅带着宫女扬长而去。
阿蘅怔了怔,想起前几天赏花本身仿佛借着酒意夸口本身还会吹笛,她悄悄抚了抚那润凉的笛身,想起那性如秋水,沉寂便宜的少年,有些恍忽起来。
独孤晟呆了呆,一旁隆福太后漫不经心道:“你能有多大力量,想必不过是些刮伤,让太医好好保养便是了,你皇兄还能为这点小事见怪你不成?叫人把我那支玉容膏送畴昔给她便是了。”
端五常例后宫也要停止宴会,菊纨和梅妆少不得又替病愈的阿蘅盛装了一番,往御水池边行去。
到了晚间,安平过来叨教晚膳在哪儿用,独孤晟想起明天谭可容受了伤,想必内心正委曲,倒是要安抚一下,便随口道:“去清容宫吧。”
谭可容笑得志对劲得,一边往前走去,才走过蔷薇花丛边,却俄然眼角一花,脸上刷的一下已被抽得火辣辣的,然后半边脸就火烧火燎地疼起来,她尖叫了一声,背面的宫女们赶紧上来扶住她,她捂着脸惊怒地看畴昔。
阿蘅将锦盒盖上,漫不经心道:“我是真不谨慎的呀。”
阿蘅扬眉笑道:“啊呀贵妃嫂嫂但是花容月貌,伤了她的脸我内心可忐忑得很呢。”
独孤晟哈哈一笑,一边让内侍传旨开席不提。
独孤晟笑道:“来给朕看看。”一边低了头细看了一会儿笑道:“小伤没事,过几日就好了。”
清容宫宫名还是独孤晟题的,取净水出芙蓉之意,又把谭可容的名字嵌了出来,这在六宫是独一份的,谭可容一贯对劲之极,她晓得皇上一贯喜好她不施脂粉,净水妆容,但是她如本年事渐长,肌肤却极难再保持畴前那素面朝天仍然如同鸡蛋壳普通的素肌了,是以每当独孤晟不来的时候,她不知花了多少时候在保养肌肤上,又在如何化出仿佛无妆却让肌肤粉白光滑的妆容上废了很多心机,本日她那经心保养的肌肤上却被狠狠刮了几道血痕出来,还擦破了皮,呈现了可怖的淤紫色,她怎能不气得半死,将镜台摔了个粉碎。
阿蘅笑微微道:“嫂嫂宽弘大量,难怪哥哥如此宠嬖,不过嫂嫂还是从速请太医来看看才是,倒是划破脸了呀,破相了可如何得了。”
谭可容转过脸哽咽道:“皇上……皇上莫要看臣妾,臣妾脸上上了药,丑的很。”
泽阳公主只是笑,一边又和阿蘅说新得的玩意儿,一边看水里赛起了龙舟,这龙舟赛完,宴席也到了序幕,独孤晟送走太后后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御书房批折子去了,他一贯勤于政事,很得臣子们推戴。
中间早有来赴宴的宫妃们三三两两的立足看了过来,她脸上一时生硬非常,不知要做出甚么神采,该当如何应对,却也晓得本日本身如果让了步,她这后宫第一人的脸面便要被明华长公主硬生生踩了下去了,劈面阿蘅仍然含着笑,眼睛里尽是挖苦,谭可容是最善于见风使舵的谭无镛的女儿,审时度势总还会一些,会做出甚么挑选她内心一清二楚,她和崔华仪在后宫对上多少次,即便有着独孤晟在背面,也没占上上风过,她张扬放肆,最爱整治嫔妃,却一向谨慎翼翼地踩在独孤晟的底限上,是独孤晟扶起来对于崔华仪的一只纸老虎罢了。
谭可容心下一沉,只是勉强笑道:“臣妾如何会和长公主计算呢……只是长公主也年满十四了,过几年也该出嫁了,如果都这般鲁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