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珠捂着脸,心中略略不安。
丝柔比来的确非常得宠,宋抒怀竟然提过要升她为妾的要求。
“此次的事,柳夫人也落了下风了,祖母不成能看不透这内里的东西。一个丝柔,再加一个珍珠,今后就够她忙的了。放心吧,我自有分寸,她若只是小打小闹我就陪陪她,如果真的另有更脏的主张打到我这里来,我容不下她的。”
宋羽姿伸出三根手指,“要么拿三千两来赎,要么就忍三年不惹我。如果她得宠,父亲身会抬了她做姨娘,这卖身契给不给你,都无所谓了,父亲身会命人拿去。但是如果她不得宠,你也要包管这三年内,咱俩井水不犯河水,你不能再来找我茬。”
本来只要珍珠承认掀了桌子,那叶子牌这事儿估计也就是真的了,现在先落了个扯谎的名头,宋老夫人还能再信?
两人相谈甚欢,非常和谐,并各怀鬼胎地商定好了一年之期。
宋羽姿松了口气,看来宋老夫人是向着她的。
珍珠一想到刚宋老夫人说的那些话,心想着华侈餐食要掉脑袋,当然不敢承认,仓猝否定道,“不是奴婢掀的。”
霞影纱何其贵重。质地轻软,美好似烟,快百两银子一匹了,还要糊几层,如何不叫她把命糊上去。
一听这话,宋羽姿怯怯地跟在宋老夫人前面,暗自松了口气。
注:①告身:当代授官文凭,相称于任命书委任状。
“行。”
杨嬷嬷取了丝帛绢子替宋老夫人擦了擦嘴,“老夫人莫活力,这恶奴欺主,惩办了便是,莫伤了身材。”
不知为何这宋老夫人一改以往态度,竟帮这贱皮子了。
柳芸娘暗道珍珠这个蠢货。
繁华繁华诱人眼。
珍珠听进耳里,天然不肯担这罪恶,吓得直呼,“老夫人,奴婢说的句句失实啊,这叶子牌是三女人她们一向在玩,奴婢今儿劝止半天,没劝成,她便要发卖奴婢,老夫人能够派人去搜,叶子牌就在打扮台第二格柜子里。”
宋老夫人愠怒之气爬上眉梢,回身后环顾众仆人,“两小我守好安闲居大门,其他的就在院子里等着,本日之事,一个字也不准外露。”
杨嬷嬷重重地推开了房门。
柳芸娘想息事宁人,坐在椅子上深思了半晌,这才又噙着一抹浅笑开口,“羽儿啊,前些日子,布庄送来了好多新格式的布匹,转头我让兴儿给你送过来些。”
珍珠见宋老夫人神采阴沉,吓得不敢多看,只略微扫了一眼世人,急着找替罪羊,瞧见红叶离那翻倒的桌子比来,便指着红叶说,
“既然匠人要来瞧瞧,就用霞影纱多糊几层吧。三丫头总要避嫌的,这禁足就免了吧,明日先到我那边住着。至于请夫子和教习嬷嬷这事,等开春了我亲身过问。”
“是红叶!是她掀的。奴婢那会儿哭闹着要去禀告夫人和老夫人。她护主心切,打了奴婢,将桌子不谨慎给掀翻了。”
宋老夫人放下茶盏。
“这安闲居里的丫环们,实在太没端方了,是得好好调教了。”
跪在地上的珍珠听到有机遇能够去宋抒怀书房处当差,面露忧色。
若真是柳芸娘手笔,就是柳芸娘的死期。
她低下头看着珍珠,冷冷道,“你叫珍珠是吧。我临时信你一回,那我再问一句,这桌子是你掀的吗?”
宋老夫人进了屋,坐在了厅堂中心,她叮咛杨嬷嬷也给柳芸娘安了一把椅子,坐在她身侧,这才开口让大师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