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送去宗卷那日,刚好大皇子赵彻和二皇子赵铎正在同皇上参议黄河沿岸赈灾一事,灾情严峻,为了安抚哀鸿,根绝贪污,皇上指了赵彻亲临现场,全权卖力此事。
威压逼的满室氛围呆滞。
赵铎毛遂自荐,毫不避讳他与赵衍赵彻平日的明争暗斗,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,声朗气清,反倒让人感觉光亮磊落。
泣不成声。
方才商定,内侍总管来报,刑部尚书到。
震惊过后,皇上看赵彻,眸中就迸射出欣喜的赏识。
毕竟,夺嫡之路,多一个帮手,就多一份胜算,更何况雍阳侯职位不低。
皇上闻言,亦是微惊。
“嗯?”肝火之下,皇上蹙眉,鼻子里重重收回一声。
好一个心狠手辣的谋算,当真是高超!
在刑部的酷刑之下,陆徽到底是将雍阳侯咬了出来,除了咬出雍阳侯,他还撕心裂肺的嚎着说要见苏恪,说他是苏瑜的亲娘舅。
因着雍阳侯一事而平生的肝火,消逝一半,“雍阳侯一案,三堂会审,二皇子赵铎全权审理,刑部共同从审,三日内结案。”
赵衍竟然泪流满面。
陆徽宅子里的那些性命,竟然全数出自雍阳侯之手。
刑部尚书立即吓得身子一抖,低头解释:“陆徽阿谁私馆,雍阳侯是第一常客,陆徽才出事的时候,京都百姓就调侃雍阳侯,说他至此无去处了。”
皇上看赵铎的目光,亦是欣喜,“好!朕虽有雍阳侯如许的朝廷蛀虫,却也有你们如许知事懂理的皇子。”
赵彻便道:“之前,审理陆徽一事,镇宁候为了彰显朝廷对此案的看重,提及三堂会审,儿臣感觉,此时既然牵涉到了雍阳侯,无妨就如镇宁候所提,三堂会审!也让天下百姓看看,朝廷在惩恶除奸这类事上的态度!”
正欲说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,赵铎杜口不言,只看赵彻究竟要如何。
原还觉得能借着陆徽和雍阳侯一事,让父皇对赵彻赵衍心生不满,现在看来,他是晚了一步,被赵彻抢了先机!
想通这些关窍,赵铎便道:“父皇,雍阳侯一案,三堂会审,合该由皇子主审,只是,皇兄方才得了父皇的号令,前去赈灾,而三皇弟又一贯和雍阳侯走的颇近,只怕非论他如何了断此案,百姓都会有所猜忌,不如,就儿臣做这主审吧。”
圣旨一出,大理寺马上到雍阳侯府拿人。
猜疑出现,赵铎一瞬不瞬看着赵彻,欲要将其看破,却也想不明白,他到底所图为何!
雍阳侯一贯和赵衍靠近,赵彻是赵衍的远亲大哥,赵铎如何也没想到,他还没张口,赵彻倒是先张口了。
赵彻目睹如此,便抱拳道:“父皇,事情闹到这一步,如果不惩办雍阳侯,只怕民怨难平。”
没了雍阳侯这个搀扶,他们仅凭皇后娘家的气力,莫非就想要和他对抗?真是痴心妄图。
赵衍嗓音暗哑,“熙儿,不是我不救,我已经尽了最大尽力,就是保下雍阳侯府高低统统人的命。”
百思不得其解,赵铎只得稳住不动。
咬牙切齿,恨不能将雍阳侯生吞活剥,粗重的气味几喘,皇上道:“这案子,官方反应如何?”
顾熙顿时一怔。
“(儿臣)臣遵旨!”
皇上咬牙,目光锋利如刀,“当然要惩办!闹到这类境地,若还要包庇,这京都百姓,怕要日日戳朕的脊梁骨了!这个雍阳侯,枉顾朕平日看重他。”
赵铎心头正惊奇不定,目睹皇上神采变动,顿时心头突突一跳,恍然大悟!
赵彻,不愧是他的嫡宗子!
本来如此!
顾熙的肝火稍散,迷惑盯着赵衍。
案子未审便泄漏案情,但是重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