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王有财,玉秀叹了口气。
本来他们已经走到家门口了。
“姐,是蓝妞。”玉淑眼泪来不及擦干,下认识地抱起小狗,冲上去一推院门,“娘……”
“那叫蓝妞吧。”娘只好让步了。
现在回家,只要蓝妞跳出来迎他们,没有爹和娘了。
现在,恰是杨梅成熟的季候。
“好的,荣嫂慢走。”玉秀道了别,持续往家走去。
“母的,不能威风,母老虎,威风。”三岁的玉梁当即辩驳了。
玉秀又细心看了蓝妞一眼,这半年多时候里,蓝妞没有变得肮脏,仿佛也没有瘦得皮包骨头?
娘嫌这名字拗口,“哪有人家的狗叫这名的?一点不威风。”
玉秀的影象里,每次远远看到这树冠,就晓得要到家了。
往年这时候,每天早上,娘会带着他们兄妹四个摘熟透的杨梅,洗一洗,拿盘子装了放在堂屋,回家就能顺手拿一颗吃。
爹听了老是呵呵一笑,“爹才舍不得打小四呢。乖儿子,快用饭,吃完饭爹让你骑大马,摘杨梅。”
他们小孩子是不准喝酒的,但是如果肚子痛拉肚子,娘就会拿爹喝酒的小酒盏,倒上一杯底的酒,喝下去很快就不拉肚子了。
玉栋和玉淑听到玉秀的话,反应过来,赶紧把院门翻开。
玉栋也流了满脸的泪,可他是哥哥,是顶门立户的男人汉了。
她取脱手帕擦擦眼泪,回身歉意地对丁三爷几个说,“三爷包涵,两位大叔包涵。快,快到屋里坐,我去烧壶水。”
三个孩子刚才哭得悲伤,丁三爷三个怜悯地叹口气,没爹没娘的孩子,到底不幸。
每次娘看到了,总会悄悄拍打,训一句“好好用饭,不然让你爹打你屁股”。
爹取的名字用不上了,正想着要取甚么名,三岁的玉梁在边上摸着黑狗叫“囡囡……mm……”
不过几步路拐弯的工夫,玉秀一昂首,就看到家里种的那棵杨梅树了,还模糊约约能看到几点零散的红色,应当是成熟的杨梅吧。
玉淑跑到上房那边,一看门锁坏了,“姐,家里锁被人撬了,哎呀,爹和娘的衣箱都不见了。家里进贼了!”她甚么都不晓得,看到堂屋和正房里空空如也,急的叫起来。
“你先把堂屋擦擦,让三爷他们三个坐,这事我转头跟你说。”玉秀安抚了一句,何止是正房和堂屋,灶间里的锅都不见了。
来到家里后,它每晚睡在院门口。厥后玉淑和玉梁给它搭了个窝,它就睡那,看家护院。
她刚想到这儿,身后的马打了个响鼻,本身三个刚才又哭又说话,竟然将丁三爷几个忘了。
爹修剪过几次枝叶后,这树就往高里长,现在已经粉饰了院子一角,远远就能看到它。
爹本来觉得是只公的,感觉叫黑虎不错,娘一看底子是只母的嘛。
这话,之前爹常常会说。
“哥,姐,我也想,每天都想……”玉淑上马车听到这一句,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。
到了中秋节,娘还会将做好的杨梅酒封上两坛,托人带到王家村,给王有财家送去。
杨梅多了,吃不掉,娘会洗洁净把水气晾晒后,直接拿白酒泡成一坛坛的杨梅酒。
玉栋和玉秀两个,常常会抱怨爹娘偏疼,爹娘就会刮着他们两个的鼻子说,“小四和淑儿摘的杨梅,都给你们吃,让弟弟mm贡献你们,还不高兴啊。”
“女娃骑甚么大马,等会娘抱你摘。”
蓝妞很聪明,也很有灵性。
小蓝妞从玉淑胳膊里跳下地,又是摇着尾巴叫喊。
早晨,爹和娘会将饭菜摆到杨梅树下。他们一回家,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。用饭的时候,小四调皮,偶然吃着吃着,那手就往树上伸,想要摘颗杨梅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