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他们已经走到家门口了。
她取脱手帕擦擦眼泪,回身歉意地对丁三爷几个说,“三爷包涵,两位大叔包涵。快,快到屋里坐,我去烧壶水。”
玉秀摸摸袖袋,有点心疼了。
往年这时候,每天早上,娘会带着他们兄妹四个摘熟透的杨梅,洗一洗,拿盘子装了放在堂屋,回家就能顺手拿一颗吃。
玉秀听到狗叫时,就站在院外愣住了。这蓝妞,是爹从云昌镇阛阓上买来的,一身黑,眼皮上各有一撮黄毛,看着倒像长了一对眉毛。
玉淑一听骑大马,就会内疚地拉拉爹的衣角,“爹,另有我……”
爹修剪过几次枝叶后,这树就往高里长,现在已经粉饰了院子一角,远远就能看到它。
玉栋和玉淑听到玉秀的话,反应过来,赶紧把院门翻开。
玉栋和玉秀两个,常常会抱怨爹娘偏疼,爹娘就会刮着他们两个的鼻子说,“小四和淑儿摘的杨梅,都给你们吃,让弟弟mm贡献你们,还不高兴啊。”
“这门太小了,马车就停在院外吧。你们帮手,将东西拿出来。”丁三爷看看那院门,再看看马车车身,直接让两个马夫下车帮手。
“姐,是蓝妞。”玉淑眼泪来不及擦干,下认识地抱起小狗,冲上去一推院门,“娘……”
玉秀又细心看了蓝妞一眼,这半年多时候里,蓝妞没有变得肮脏,仿佛也没有瘦得皮包骨头?
每次娘看到了,总会悄悄拍打,训一句“好好用饭,不然让你爹打你屁股”。
现在回家,只要蓝妞跳出来迎他们,没有爹和娘了。
到了中秋节,娘还会将做好的杨梅酒封上两坛,托人带到王家村,给王有财家送去。
杨梅多了,吃不掉,娘会洗洁净把水气晾晒后,直接拿白酒泡成一坛坛的杨梅酒。
“汪……汪……汪汪……”虚掩的院门缝里,俄然传来一阵狗叫,紧接着,一只玄色小狗从那裂缝里钻了出来,摇着尾巴扑到了玉秀面前。
玉栋和玉淑不晓得玉秀此时的心疼,正急着回家。
玉栋也流了满脸的泪,可他是哥哥,是顶门立户的男人汉了。
来到家里后,它每晚睡在院门口。厥后玉淑和玉梁给它搭了个窝,它就睡那,看家护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