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智道:“待会要走山路,黑黢黢一片,免得你们到时怕得迈不动步子。放心跟着我,方丈不管何时都会善待你们的。”
几人重新月初上走到了夜幕沉沉,周遭一片死寂,偶尔一两声倦鸟轻鸣,刺破这无声之夜,很快又归于沉寂。
“啊!――”慧持蓦地间发作出一阵尖叫。
法智拉住阮小幺,“你们就在这内里呆着,我隔日自会带来水食,过几日便带你们出去。”
法智与那姑子合力将矮塌移开,暴露墙角那块空位,尽是灰尘,阮小幺吸了一鼻子灰,在一旁直呛。
阮小幺的确不晓得要吐槽甚么好了。
阮小幺已摸到最火线的墙壁,脚下踢到了几块长长的木头,除此以外,变没了其他东西,这个地窖如同上面的屋子普通,任何值钱的物事都被拿走了,乃至连个凳子都没有。她绕了一圈,摸到了一副温热的身子。
慧书在一边哭哭啼啼,惹的慧持心烦,干脆一嗓子吼了畴昔,“你怎的就晓得哭!?能不能别哭了!”
阮小幺本能的顺从,却抵不过那老女人的力道,脚底一空,便被勒了起来,扔米袋似的被扔了下去。
那两人进了屋子,关好门,才将她们的蒙眼布解了开。
法智眉头一拧,但见阮小幺伏地,噤了声,再不敢问那承担的事,终的点点头,道:“你们放心,既都是我慈航寺的人,便没有无端被人抢去的事理。只是寺里现在不承平,你们藏也藏不住。我倒是晓得有个处所,你们先住着,待到这事安定下来后,我再将你们接返来,如何?”
阮小幺捡了块地坐下去,道:“别喊了,这四周没有一户人家,荒郊野岭的,谁来救你?”
阮小幺靠墙坐着,今后仰去,脑袋顶在壁上,半天想不出一个成果,脑袋却一抽一抽的疼,想是方才走夜路被风吹着了。
未几久,又听到慧持的声音:“方丈,我们这是要往哪处去?”
说着便将她往里塞。
她静下心,不再理睬别的事,只用心记取每一门路的步数与拐弯,心下一片明朗。她们已然走偏了正道,绕过了每一个村庄,但大抵还是在沧州以西的一两里范围以内。
阮小幺被吓得今后倒了一步,“如何了!?”
阮小幺翻了个白眼,可惜无人瞥见。
接着仍然是――“咚”。
“你安晓得是荒郊野岭!?”慧持不觉得然。
“锁是在外头的……”阮小幺已不晓得说甚么好了。何况,就算能够开锁,内里另有一整张塌压着,想要出去更是难上加难。
上方又传来一些声音,法智与那姑子又将床榻挪回了原位,正压在地窖上头,掩了门,便没了动静。
黑暗中只听到几人短促的喘气声,阮小幺闭了眼,扶着墙一点点的摸索,便听到慧书的声音怯怯钻进耳中,“慧圆、慧持……你们在吗?”
“我们将那僧牒翻了出来,好轻易找到各自的牌子,那承担里装的是?”阮小幺干脆利落截住她那话,问法智道。
“在。”阮小幺道,小小的声音沉寂如水。
这么粗陋的屋子,哪能关得住人?
慧书紧紧拉着阮小幺的手,道:“你不是会开锁吗?你将这地窖的锁开了吧!”
“有人……有只手摸我……咦?”她说道一半,才觉有些不对劲,伸了伸手,便摸到了阮小幺,蓦地松了口气,怒道:“你一声不吭的想吓死我啊!”
“跟着就是了,哪来那么多话!”法智明显无甚理睬的心机。
“骗你何为。那老尼姑还不知甚么时候会带吃喝过来,省省吧,留着力量,万一有甚么变故还能逃得了。”她这么一口气说完,语罢,又添了一句,“如此荒远的处所,就算有人来,我还不敢跟着出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