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闷的“咚”的一声,摔了个正着。所幸那地窖并不深,她揉了揉摔疼的屁股,赶快让到一边。公然,半晌后,又“咚”地摔下来一个,便听到上方慧持挣扎道:“我不要出来!放开我!――”
几人重新月初上走到了夜幕沉沉,周遭一片死寂,偶尔一两声倦鸟轻鸣,刺破这无声之夜,很快又归于沉寂。
慧书被法智瞥过来的目光扫到,脑袋一懵,当下便老诚恳实道:“我们……”
法智与那姑子合力将矮塌移开,暴露墙角那块空位,尽是灰尘,阮小幺吸了一鼻子灰,在一旁直呛。
她静下心,不再理睬别的事,只用心记取每一门路的步数与拐弯,心下一片明朗。她们已然走偏了正道,绕过了每一个村庄,但大抵还是在沧州以西的一两里范围以内。
慧书紧紧拉着阮小幺的手,道:“你不是会开锁吗?你将这地窖的锁开了吧!”
“骗你何为。那老尼姑还不知甚么时候会带吃喝过来,省省吧,留着力量,万一有甚么变故还能逃得了。”她这么一口气说完,语罢,又添了一句,“如此荒远的处所,就算有人来,我还不敢跟着出去呢。”
“跟着就是了,哪来那么多话!”法智明显无甚理睬的心机。
阮小幺本能的顺从,却抵不过那老女人的力道,脚底一空,便被勒了起来,扔米袋似的被扔了下去。
“锁是在外头的……”阮小幺已不晓得说甚么好了。何况,就算能够开锁,内里另有一整张塌压着,想要出去更是难上加难。
法智道:“待会要走山路,黑黢黢一片,免得你们到时怕得迈不动步子。放心跟着我,方丈不管何时都会善待你们的。”
法智拉住阮小幺,“你们就在这内里呆着,我隔日自会带来水食,过几日便带你们出去。”
“有人……有只手摸我……咦?”她说道一半,才觉有些不对劲,伸了伸手,便摸到了阮小幺,蓦地松了口气,怒道:“你一声不吭的想吓死我啊!”
她直起家子,恰刚好离那窖顶另有一寸之差,慧持比她高一些,直着身子便感到僧帽蹭到了顶,也一边敲打着一边道:“我们是不是被关起来了?”
“但凭方丈决计。”
说着便将她往里塞。
接着仍然是――“咚”。
立春季气,白日里太阳晒得和缓,夜间已经有了些寒凉,那冷风一吹,便觉身上有些发紧。她又将那薄薄的僧袍裹紧了些,手臂稍一行动,衣袖便显得捉襟见肘。
几人都闭了嘴,乖乖跟着步步前行。约莫走了有一个时候,终究,那两个老姑子停了下来。
阮小幺已摸到最火线的墙壁,脚下踢到了几块长长的木头,除此以外,变没了其他东西,这个地窖如同上面的屋子普通,任何值钱的物事都被拿走了,乃至连个凳子都没有。她绕了一圈,摸到了一副温热的身子。
“但是……莫非我们就如许被困在里头?”慧持不甘心,又敲了一阵那窖顶,所敲之处尽是完整沉实,找不到一点缺口。她大喊了几声,外头毫无动静,只要窖里微微的覆信传了返来。
那两人进了屋子,关好门,才将她们的蒙眼布解了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