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殷给事铁齿钢牙,本官三年前就领教过了。没想到,现在还是啊。”
殷复声持续,“买了肩舆得顾轿夫吧?一天三顿饭,还得给月钱。金郎中家有使唤丫头,做饭厨子,外加管家小厮甚么的吧?他们月钱很多少啊?金郎中常日起居饮食又破钞多少啊?下官看您这身上可比三年前圆润了很多,想必吃的差不了吧?……”
固然先前已经封了品级,但是,有封也要有赏。
金之俊恼羞。
“只不过,本官若没记错,殷给事仿佛不屑言官之务,又岂能任职于科道呢?”金之俊勾嘴道。
言下之意:你殷复声不配这身官服,不配为官。
古语中,说甚么人“不鸂鶒”,还指或人不招人喜好,令人讨厌。
金之俊眯一眯眼睛,不语。
卯时一过,天空放亮。
“敢问大人坐的甚么轿,家中多少人,月奉又是多少……”
这明摆是说我纳贿呀。
“对,对。”四周又是很多起哄的。
“然也。”金之俊摇摆着脑袋。
一把拉住金之俊的手腕,道:“诶?金郎中,如何是下官与你算家常的?清楚是郎中无事前与下官闲话嘛。再说,话未说完,您跑甚么呀?您那月奉究竟是多少啊?”
他一指殷复声略带汗渍的官服,笑道:“哎呀,如此不修面貌,真是委曲了你呀。”
几个老头儿一怔,微微动容,却也没有说话。
……
金之俊一愣,不知这家伙又要出甚么幺蛾子,一时游移,没敢接茬儿。
金之俊见状,刚才还乌青的面色,又规复了几分。
隐晦之意,还要说到“不鸂鶒”这个词。
“你……”
兵部郎中金之俊闻听以后,特地上前与殷复声讽刺道:“我说,殷给事,天下之大,徒步上朝者,古往今来,恐怕也只汝一人耳。呵呵呵……”
“传闻那儿可都是大宅呢,宅子建的都很气度。”
殷复声暗笑一声,目光扫了一圈儿刚才起哄的官员,随机问了身边一人,“敢问这位大人官居几品?”
方才还聚在殷复声四周的人,此时却“呼啦”一声,全跑开了。
“对,金郎中可想好了再说。谨慎祸从口出……”
殷复声说着还转头去问。
殷复声一怔,“哦?郎中欲参下官何事?”
金之俊垂垂有种不详的预感……
殷复声话没说完,此人愤然甩手,回身躲了。
“呵呵,金郎中的意义是,下官既为给事中,就该经常奏本弹劾官员?”
“汝堂堂朝廷命官,在外当恪守仪礼。如汝这般,身着官服,却如疯人奔驰于闹市之间,穿越于街巷以内,岂不丢了陛下的颜面?其罪不小!”
“敢问郎中,何为科道之务?”
殷复声故作惊奇,扭身于百官当中寻到张问达,邹元标,孙慎行,汪应蛟等人,淡然道:“几位大人,金郎中这是说你们呢。”
(未完待续)
百官就是想看看殷复声筹算求天子赏他甚么?
“你,你不要废话啦!本官可没有闲情与你算家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