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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!夫子~”陈大牛提着一桶方才烧得的热水,排闼走进水气昏黄的房间。“我来给您加水。”
一个年老的老翁,盘跚走进院中,对表情沉重的张允修道:“张公生前,善待我们这些江陵老乡,现在他湔雪委曲,我们这些乡亲,都欢畅的几天没合眼啦。我们本日来,就是想看看,张公的先人,用不消的着我们。”
陈大牛愣了愣,“夫子,没有灵牌,您这要如何祭奠呀?”
“先翁在天之灵,钝儿静修祭拜。”
夫子淡淡一笑,好似看破人间俗世,悠然道:“先人安闲心中,何必一块死木……”
“大牛,去,点香。”
就在此时,张家老宅门前,垂垂堆积了远近赶来的江陵父老乡亲。
“大哥~!”
“本日,儿遥祭先翁,焚其手札,以慰先翁在天之灵。”
“不必啦~,你过来扶我起来吧。”
夫子含笑不语,走出房门,院中已经向南摆下祭台。
但是,任凭他泪水无数遍的洗刷,光阴如何流淌,当年惨状,却好似刀砍斧凿普通,早已深深切在他的内心。
陈大牛跪在一边,远远的也跟着拜。固然,对于夫子的话,他是一句也没听懂,但是,只看夫子泪如雨下,陈大牛也不由表情酸楚,悄悄抹了两把鼻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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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一个身形肥胖,褴褛一身,满面泪痕,年近花甲的白叟,穿过蒙蒙灰尘,一步一步的,迟缓步出院中。
祭台上设有香炉,祭品。祭台前另有一只大盆。
“对!修好!”
“夫子,复声信里都说的啥呀?到底是功德儿,还是好事儿?您这是要祭奠谁呀?”
张允修喊完,是放声大哭。
“大牛~!”
透过破裂的窗棂,张允修仿佛又看到了,挂在屋内横梁上的大哥,张敬修。
……
“大哥~!”
他们感念张居正生前所出的利民政令,在得知张家昭雪的动静以后,纷繁前来祭拜。同时,也想给张家的先人,带来一些安慰和帮忙。
“放心吧……”
屋内屏风后,一只大圆木桶,当中摆下。
“先翁殚精竭虑,忠心辅国,积劳成疾,劳瘁而终。时~神宗十年。”
此人恰是江陵五子,张允修。
“冤枉啊~!”
张允修进得院中,院内混乱,更显苦楚与悲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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