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复声微然笑道:“助民,若只是送粮送银,再广不及天下,再多不能悠长,非底子之策。若能归田于民,还承平于天下,方为大善之举。”
“二婶儿,这银子是如何来的,您忘了?”
方大洪凑上来,“小先生,您家里也不算敷裕,这些银子几近是您全数身家。能这么做善事的,我还真是从未见过。先生,我方大洪真是越来越佩服你啦。”
殷复声苦笑一声,“奶奶,二婶儿,这不是我的银子啊!”
田伯父欢畅与否我不得而知,倒是我推行三宝,已算胜利。
随行的几个墨客几次点头。方大洪更是大瞪着眼睛,道:“小先生,我本来觉得,我方大洪志在考中武举,然后到关外和鞑子冒死,就已经是志向高远了。本日听闻先生一番话,呃……,那句话如何说的来着?对,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!我等在先生面前,真如同小小燕雀普通。”
“诶好!我这就去找陈大牛说。”殷复声说着一溜烟跑了。
“一个是马铃薯,一个是玉蜀黍。不过,此二物我不敢肯定其地点。恐怕还得伯父亲身寻觅。”
殷复声淡然一笑,“鄙谚云:舍得舍得,有舍才有得。何况,只戋戋赋税,算不得甚么,尽微薄之力罢了。”
“复声,你方才说,有舍就有得。可你这光舍了,又获得了甚么?”过了一会儿,田荣道。
“不相伯仲。”
“呃,你哥他……”
“复声,你可不能这么做啊!”许氏急道。
傅鼎臣勾勾嘴角,打趣道:“争夺花魁的时候,你也很大气呀。”
殷复声的番薯买卖越来越好,没几日工夫,东米市的殷家饭店门前大排长龙,所来者非富即贵,名声传的府城表里尽人皆知。
“是。”
田荣笑道:“哎,夸几句好人,活菩萨,大善人,就是名誉啊?算了吧!这些浮名,如果我可不要。我宁肯多要几车番薯呢。对了复声,你打哪儿晓得番薯这东西的?”
老太太和许氏瞪眼盯着远去的殷复声仿佛白花花的银子飞走了普通,脸上那叫一个哀怨。
“不是你卖番薯来的嘛。”
二人抬杠引得旁人一阵轰笑。
“你才比我大几岁,叫我小子?”
殷复声笑道:“奶奶,您看,大牛的处境都那般困难,还不忘帮忙贫苦,何况我们殷家呢。要提及来,我们但是正了八经的书香之家呢,哪能连陈大牛还不如呢。是不是?”
老太太愁的直咂嘴,她真是做梦都没见过这么多钱,说没就没了,实在是钻心的疼啊。“哎呀,帮忙贫民……,这,也用不了这么多呀,拿个十两八两,就算多的了,还用的了几百两吗?”
田荣一愣,脸红道:“你这小子,打哪儿听来的?”
“得了吧!你现在也是先生的门生。”傅鼎臣不平道。
殷复声瞟了一眼田荣,问道:“田荣,这是伯父让你来问的吧?”
田荣对劲地摇摇脑袋,“再如何说,我是你们夫子的幼时同窗,和你呀,差着辈儿呢。”
老太太也跟着道:“是啊,这年初得点儿银子轻易吗?你看你哥,为了几两银子大老远跑到介休去。你这好不轻易挣了点儿,还不好好攒着,将来,你哥和你另有安儿,结婚的时候也好有钱做彩礼不是。再说咱这宅子也得……”
田荣一怔,嘲笑道:“真是甚么都瞒不住你。的确是我爹让探听的。不过,我爹说,只要你奉告我们,必有重谢,重谢!”
很快,一车番薯尽数卖光,得银数百两。
“啊?不是你的,那是谁的?复声你可不能骗自家人啊。”许氏道。
“比番薯味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