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化贞顾着本身思考,江潮栋倒是大喜道:“状元公既有如此奇策,无妨说来听听。”
王化贞想了想,“当然是粮草。所谓:兵马不动,粮草先行,就是这个意义。”
既然如此,换你也有好处!
私运这回事,其实在官府间,早已不是甚么奥妙。贩子每年给宦海中人的“贡献”,根基是雨露均沾的。到了王化贞这儿,且非论他拿没拿好处,拿了多少,只要他还想在朝廷里吃得开。对于私运贩子的行动,他就得睁一眼闭一眼。更何况,王化贞本身就是个谁都不想获咎的好人型人物,他就更懒得管这事儿了。
孙得功见王化贞支吾难语,遂主动道:“建虏所到之处,无不打杀劫夺。他们的粮食当然是抢来的。”
隔了半晌,王化贞想好好点拨点拨这个年青人,让他不要等闲突破官商之间的均衡。
殷复声道:“二位将军有所不知。鄙人途中曾碰到几支商队,那马车一辆接一辆,络绎不断,没有绝顶。但是今晨,当我再遇他们时,却只要戋戋三五辆马车罢了。车上货色之数,与途中所见,相差甚远。由此鄙人敢断言,其他货色,早已尽数运往辽东建虏军中。”
殷复声点头,“不然,百姓才气囤积多少粮食?若仅靠劫夺,底子没法满足他们数万雄师的耗损。以是,他们的粮草,定是有人从我大明地步,私运畴昔的。”
殷复声闻言,自知计成,哈哈大笑,“孙将军好派头。不过,无需将军妻儿,仅需将军剃发换衣。”
王化贞盯着殷复声上高低下打量,手捻髯毛。心说这牛人就是牛人啊,牛皮吹的都比普通人有程度。抢了人家东西,还能拉拢人家?哪个贩子这么不会算账?我如何就那么不信呢?
见孙得功神采立变,殷复声微然笑道:“我猜孙将军是曲解了。鄙人不过是以为,以李将军的才气,当为更首要的调派才是。”
王化贞神采咤变,微阖二目,看向孙得功乞助。
王化贞一听,有这功德儿?
“此事简朴,一字即之曰:抢。”
“为我军,为大人,为大明,我孙得功甚么都能舍得。别说一点点,就是要我的妻儿,也在所不吝。说吧,要甚么?”孙得功借机向王化贞表忠心,说话慷慨激昂,一副忠贞不渝之态。
“那门生再问大人,我军处中原沃野之地,粮草尚且不敷,而建虏地处东北蛮荒,本当无粮供应,却为何兵戈时,兵精马壮,粮草齐备?”
王化贞内心格登一下子,不知这位状元此时点破这层窗户纸,意欲何为。眼角抽了抽,摸索道:“那……,不知殷状元觉得,是何报酬其运粮的呢?”
更首要的调派?孙得功心想:这么说,他是为李维龙讨官职?他二人又没见过……,莫非,这个殷复声是想借李维龙拉拢我吗?
殷复声故作奥秘,点头道:“体例是有,不过,在说之前,还请大人先行撤下李维龙将军的三岔河守将之职。”
孙得功低头揣摩半天,就是在衡量利弊。王化贞要真派人去抢贩子的货色,就算把人都杀了,灭了口,但是,没有不通风的墙。到时传出去,哼,今后有人再给明军运粮才怪。军中无粮,不战自乱,那我大金军队,岂不是能够长驱直入,一举进占中原。到当时……
“这个……”
王化贞笑道:“李维龙地点的三岔河,是我军与建虏的第一防地。不知状元公所指,另有何调派,比守三岔河更要紧的呢?”
江潮栋跟着道:“这不可吧。如果贩子是以再不运粮给我们,那可就是因小失大啦。”
王化贞恍然,“本来如此。呃,孙将军,你意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