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罗一贯内心很清楚,三千对五万,仇敌以近二十倍兵力攻堡,即便他再如何忠心赤胆,也不过就是炮灰罢了。罗一贯就算不敢去想,他也不得不承认,他手上的三千兵士,仅仅是用来减弱敌军气力的炮灰。
“这……”罗一贯眉头一皱,顿觉有理,“那依状元公之见,其因为何?”
黑云鹤一摆手,“没甚么!鸡毛蒜皮之事也能争起来。我看呐,就是这鞑子还不来,兵士们个个燥得慌。”
这时,二人听隔间门声一响,殷复声和罗一贯前后脚而出。
“你,你还绑我!你……”
罗一贯眉头深锁,堕入深思。他正在艰巨地解释着殷复声口中的真谛,这与他根深蒂固的了解,仿佛有些分歧,但是,又很有事理。
闻言,殷复声几次点头,“罗副将错矣。听闻努尔哈赤在辽东,练习了一支五万人的铁骑。以三千兵拒敌五万铁骑,罗副将当真有胜算?”
殷复声淡笑着摇点头,“铁骑彪悍不假,然我大明军中有火铳大炮,兵器远胜于建虏,铁骑再彪悍,焉能以肉身相抗之?”
殷复声出门时,正与黑云鹤四目相对,他俄然想到些甚么,仓猝转头对罗一贯说道:“罗副将,鄙人观你这参将是个急性子。到时敌兵来了,你可万不能许他出城迎敌呀。”
罗一贯立即沉声道:“不得无礼。”
黑云鹤肝火冲冲地骂道:“你算甚么东西,凭甚么给我们命令啊?!”
“凭啥不能!?”黑云鹤当时就急了。大瞪着一对眼睛,瞪着殷复声。
“罗副将明白就好,不必言明。建虏若来,罗副将多备箭支火药,到时极力守堡便可……”殷复声说着抬手将桌上羊毫提起,蘸了蘸墨,笑道:“罗副将的精忠报国四字,写得刚毅有力,龙威虎震。不过,偶然落笔不必刚毅,柔一些,写出来的字,反而更加流利。”
“让孙游击久候啦!”
黑云鹤出去了一阵,孙得功被一小我晾这儿了。
殷复声倒背双手,踱步道:“其因之一,我军中有敌之细作,而建虏军中却无。我军将帅但遇败北,或奴颜婢膝,至心投敌,或为全其节,他杀而死。有人说,后者是豪杰,是忠义之仕。但是鄙人以为,他们忠义不假,却死的轻于鸿毛,毫偶然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