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狼群攻击和暴徒叛主的商队再度解缆,因为迟误了光阴进步的速率也快了些,每日风餐露宿固然辛苦,不过韩羽每日不是策马而行便是勤练射击手弩,每日持之以恒倒是进步不小。
当韩羽返回的时候,刘言才已按商队的端方判了罪,古来对于家仆逆主向来从众触发,而刘言才光是谗谄、迫主两条罪名,他便必死无疑,得知要被削首,面无人色的刘言才跪在大蜜斯张芷墨面前不竭叩首告饶,每一次脑门都狠狠撞在地上砰砰直响,不到半晌已是鲜血横流。
只是张芷墨神情淡然涓滴不为所动,她固然心肠仁慈,但并非软弱可欺,先前听闻刘言才供述,陶轶狼子野心,竟然筹算毒害张家家主,以并吞殷大族产,此次前去许州之心是早有预谋,只是不巧被韩羽撞粉碎了功德,张芷墨心知愧对韩羽,患得患失之下表情沉郁,对于作为陶轶虎伥下药的刘言才更没有涓滴怜悯,恨不得早些催促崔林江斩下他的人头。
崔林江抱着婴孩大步而出,俄然止步冲韩羽言道:“这丧葬之事望韩小哥代庖,我...”想到已故的昔日老友,言语之间崔林江有些动容,虎躯一颤竟说不下去,微叹一口气掀门帘大步而出。
神情庞大的崔林江先韩羽一步,一把翻开门帘,快速突入披发着浓烈血腥味的帐篷内,看着惨死的符志仪瞋目圆睁,再看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紧抱襁褓婴儿的妇人,顺手将不竭哭泣的婴孩抱在怀里,茫然愤然的猛踹了陶轶几脚,随即点头感慨道:“真是不法啊!”
韩羽与其他“打行”的行师紧随而入,眼看帐篷内的惨痛也是心中戚戚,看着崔林江神情欣然,想必崔大叔与这对佳耦起初了解,不过幸亏陶轶已经伏法,也算为符志仪佳耦报了仇,韩羽上前一步感喟道:“还请节哀,崔大叔,有些事还是固然措置的好!”
韩羽在几个年青“打行”行师的帮忙下,将尸身从帐篷里抬了出去,无法此地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田野,没法弄来棺材,实在没法风景的丧葬,韩羽将佳耦二人随身带来的玉器放了出来,在赶来的一些贩子们的谛视下,两具尸身当场埋葬在不远处树林旁的一片空位上,隆起的土堆之前,插着两块写着佳耦二人姓名的木板。
事情已经告一段落,本要起家筹办分开的张芷墨俄然神情一动,远远看向站在人群里外侧,悄悄看着台上的崔林江行刑,一时心中欣然若失,若不是她犯了含混,韩羽也不会备受连累,若不是终归昭雪昭雪,恐怕上这断头台的便是韩羽。
跟着时候推移,商队间隔许州只要不到百里之地,一起上已有很多贩子达到沿途的县城,在交纳搭伙用度今后主动离开了步队,步队人数只要本来的三分之一,约莫两三百人的范围,越是靠近许州,即将面对明末猛人之一的左良玉,韩羽心中竟充满着火急和镇静,对于如何劝说左良玉脱手互助,韩羽倒是有些设法,至于灵不灵一试便知。
春秋尚轻怯懦怕事的袁柯也被拖了出来,不过从刘言才供述里他并没有参与此中,本来此事也有包庇之罪,但一向沉默寡言的张芷墨俄然出言讨情,一众德高望重的商领商讨之下倒也并未究查,崔林江举起尚在滴血的大刀,顺势斩断绳索,看着袁柯冷声道:“好男儿自当光亮磊落,即便不能称王拜相也不能软了骨头,畏畏缩缩活着另有何意义!”
符志仪脾气豪放,很对崔林江的脾气,二人也是老了解,常常把酒言欢非常投缘,没想到却被陶轶这暴徒用斧头劈死,符志仪佳耦非命,不但留上面前的襁褓女婴,另有凤阳家中的六岁男童,恐怕此后孤苦伶仃无人照顾了,崔林江俄然心头升起一股浓浓倦意,想想这些年走南闯北年龄也大了,待此次许州之行结束以后,也是该将‘打行’交给其别人退位让贤的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