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骑奔腾,纵横于东北平原,耀武于辽阳军阵前,掩蔽了身后海水般宽广的大营,保护着天命汗群雄在三号盗窟登高了望。马嘶人叫,全军沸腾,川军士气昂扬、热火朝天得搬运着数不清的辎重军资,感慨着正同天子近臣共话家常的沈大人,手腕高超,人脉深厚。
莽古尔泰气道:“费英东乃是万人敌,这么险要的盗窟都能一日攻陷五座,如何面对辽阳却没了胆魄。开原、铁岭、清河,哪一个城池不是坚不成摧,张承荫、杜松、刘铤、马琳,又哪一个不是名将,一个小孩子统领的几万废料,何足挂齿,我自领军替父汗拿下,给四哥报仇。”
费英东点头说道:“辽阳军故是没有推测我攻占东北盗窟的决计,但是也看出他们没有恪守的筹算,不然就不会以不敷两千人戍守,只要拿出十之二三的力量死守,仰仗着阵势盗窟的险要,我就没法一天全数攻陷。”
崔文升笑道:“沈小子得皇爷和娘娘看重,宫里的人都上杆子凑趣呢,就是皇太孙,也是没事就畴昔溜一圈,瞧着倒是比娘娘还上心。”
天命汗的雄师,如同浩浩江海,铺天盖地,穿过东北群山间的通道,在辽阳东门扎下大营。北京大寺人孙隆,亲身押运的辎重车辆,如同涓涓细流,源源不竭从南面进入辽阳,将南城挤得水泄不通。
说到这里,费英东指着壕沟说道:“每道壕沟上面都是事前埋好了火药,我军吃了两次亏后,冲破时便少量人马超出,安然后再集结进犯,前面竟是毁伤极低,白白可惜了这些安插。我如果守军,当在被冲破后布阵于壕沟后,以弓弩持续杀伤敌军,敌军不攻则被动挨打,敌军如果猛攻,则后退燃烧,当时摆布难堪的就是我了。”
费英东说道:“虽是担忧我军伤亡,费英东仍然反对在辽阳决斗,但不肯欺瞒大汗,就是这个意义。”
孙隆喝了一大口酒,咬了一大口羊肉,听着建奴的号角长鸣,瞧着东门外建州雄师的人马调剂,向沈重问道:“明日东门外就是小子大展神威之时吧?”
天命汗向皇太极问道:“老八甚么意义?”
看着世人凝重,皇太极又说道:“半个月前,辽东经略熊廷弼、辽东巡抚周永春方才分开辽阳,竟是袖手不睬辽阳即将的战事,用心于沈阳防备,申明他们对辽阳完整放心。方才探马回报,天子近臣特为辽阳筹办的辎重已经到达,怕是费英东所说的利器更是很多。儿子觉得,辽阳之战不好打,如果父汗决计已定,当速战、猛战、死战,如果不能一举获得上风,当当即退兵,再行张望。”
沈重笑道:“走,东门城楼正烤着羊肉,小子陪你喝酒观兵。”
沈重迷惑道:“这话如何说的?”
郑贵妃气道:“好好一个孩子,无权无势、没爹没娘的,那里斗得过你们这些老狐狸,皇爷不护着,还净折腾人家,真是天子无情,朝臣无义。”
口若悬河的一众大臣,个个皆是面面相觑,脸红脖子粗地不敢再说。
孙隆笑道:“那是天然,杂家再不争气,也不会和这些苦哈哈的士卒抢饭吃。只是守住辽阳,你可有万全掌控,这辽阳烽火便是大功,弄不好也是大过啊。”
皇太孙朱由校,此时正装着天真,对着向太枪弹劾沈重的朝臣大儒问道:“辽东文武领着数万雄师不敢言战,沈东海却孤军入建州又是放火又是掘河,辽东文武临战弃城而逃,沈东海却坐镇辽阳意欲挫敌锋芒。我原还为他鼓掌喝采,此时听了徒弟和朝臣的讲授,却本来是他错了,那我可真真胡涂了,如何总打败仗不敢死战的都是忠臣,能打败仗敢为国死战的倒成了奸佞,不知哪位徒弟能给我解释解释,这说法出自贤人哪句至理名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