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韓爌点头,叶向高又问道:“你会不会挑破此事,弹劾沈东海?”
韓爌骇然道:“沈东海?”
叶向高长叹一声,苦笑道:“以是,老夫以为,这便是沈东海的第二个筹算。公开暴露疑点,绝了我们对于他的心机,还让我们发明他和齐党联手祸乱山东的马脚。只是上有天子首肯,沈东海又勒紧了东南海利,并且南边又在他身高低注。纷繁与之言和联袂,我们便只能将锋芒对准魏忠贤和齐党,也就是对准了阉党,从而掀起朝争。”
叶向高如有所思笑道:“另有,沈东海方才南下平叛,他如何晓得梁山有乱军家眷?他如何晓得徐鸿儒会主力齐出?他如何晓得放徐鸿儒归去,那徐鸿儒依托藤县和几十万乱民,不会占尽天时人和,与定边军打成耐久战?他这十八天行军决斗,到底在为谁迟延时候?”
叶向高苦笑道:“不但是个妖孽,还是个无所顾忌、心狠手辣的强盗,你莫非没有主张,那孟承光父子是如何死的?”
叶向高也不接话,只是表示韓爌将奏疏递给朱国炸,看着朱国炸开端低头旁观,方对着韓爌缓缓说道:“匪首被捕,教众被诛,现在赵颜自济南南下,杨肇基出徐州北上,这齐鲁的局面总算是稳住了。”
沈东海归威海卫,吴天武统兵南追,马成挥师西进,两军会师兵临城下,赫赫军威震赫匪胆,候5、侯王、魏七遂投奔归正,定边军里应外合光复藤县,俘获徐鸿儒,鲁南遂安……
韓爌点头道:“以是孙承宗才说,这是沈东海专为劫夺四海筹办的匪兵,他不敢用也用不起,我们才收回了对定边军的心机。此次沈东海布局大员,意在东南海路,各方为了防其做大。便会心共同鞭策了定边军南下平乱,企图靠着阵容浩大的白莲教,让沈东海气力大损,但愿他与乱军两败俱伤。”
战况不详,唯知伪王徐和宇死亡,伪相陈灿授首,伪都督总兵大将沈智、夏仲进、周念庵﹑孟先汉、张柬白身故当场,八千乱军灰飞烟灭,匪首徐鸿儒携数万溃兵南逃藤县。
见朱国炸粗粗浏览了一遍奏疏,叶向高便含笑问道:“两份奏疏,你们可看出些甚么没有?”
韓爌接着说道:“另有,他既然大获全胜,又有马队上风,为何恰好听任徐鸿儒南逃藤县,这不是多此一举吗?”
叶向高点头笑道:“两份奏疏说得一件事,只是一份是赵颜奏报。一份是沈东海檄文,两相对比之下,老夫倒是看明白了沈东海的心机。”
叶向高笑道:“沈东海要奉告我们的第一件事情,便是你们方才的感慨,定边军的战力到底有多强。”
叶向高苦笑道:“老夫问你,你会不会挑破山东事,切谏天子?”
韓爌笑道:“阁老有何心得?”
叶向高笑道:“也是齐党和山东民乱身后的孟家,这朋分地盘,出售沈东海,恐怕也有孟家,乃至孔家的手脚。”
韓爌点头笑道:“赵颜和杨肇基动手倒快,沈东海方才平了白莲教,他们就当即南北合击了。”
韓爌肃容道:“马成一万步兵。固然未曾捞着一战,但是从威海卫急赴藤县,不靠处所供应,竟然只用了旬日。沈东海七千铁骑一击,便击溃了十万乱军,并且毫无毁伤,我们都低估了沈东海和定边军的气力。”
见二人似有所悟,叶向高便笑道:“老夫第二个心得,便是沈东海进军的机会。骑虎帐一人三马,最善于的便是长途奔袭,但是人家悠游南下,从燕赵入齐鲁足足用了五天,随后费了四日方至昆山,又用了一日兵困梁山,最后干脆坐等徐鸿儒八日,方一战而胜底定鲁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