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明末微官 > 第七十八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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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忠贤仇恨之余,心中却更加惊骇顾忌。他不怕位高权重的东林党,他不怕人多势众的文官士子,他不怕世代朱门和公侯勋贵,这些人都不好惹,但也不谈不上多可骇。唯有沈重,圣眷正隆,才调横溢,行事却无所顾忌、不按常理、敢置身于死地反击的疯子,才更让人惊骇。

张鹤鸣一怔,老脸一红,却再无话可说。刚才的几句诘责,是多么义正言辞,若非对天子忠心,对皇权尊敬,为天子朝廷,相忍为国,何必对天子近臣各式谦让,何必对天子亲军的放肆放肆视而不见?怀着对天子宠任奸佞的各种委曲,一句“岂可任由其来去自如”,就将沈重没法回嘴的指责,以及兵部的疏于职守,尽数悄悄化解,还将沈重的卑鄙用心、定边军的骄狂难治,本身的洞彻千里、尽在掌控的才气,表示得淋漓尽致,令人闻之佩服。

可沈重恰好说了,吾若真有谋逆之心呢,本身另有何话可讲?沈重今后如何且不说,上至内阁兵部,下至京畿官员,另有勋贵京营,敌军千里潜行入京而不知,敌军千骑攻入都城而无防,敌军残虐皇城之下而救之不及,又岂是一个昏庸无能、疏于职守能够解释的。沈重和定边军若真有异心,来得如果建奴叛军,大明安在,天子安在?

沈重指着京营和厂卫雄师嘲笑道:“定边军过东江米巷,沿途浏览诸部府司衙门,至长安街方再见皇城保卫,个个喏喏不敢上前。臣与千骑阵列于此,将近一个时候,厂卫才姗姗来迟,战战兢兢护住了承天门。随后京营数千守军混乱而来,惶恐惊骇不敢逼近,远远围堵作壁上观。”

魏忠贤心中堕泪,追悔莫及。定边军诡异入京,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的急递早已报知,本身用心坐视不睬,也不奏报天子,就等着让天子看到,沈重和定边军是多么放肆放肆,目中无君。只是想不到人家早得了天子暗许,京中守军又无能若此,让定边军入城神速,厂卫竟未能及时反应,方让沈重当众打脸,想来在天子心中,一个无能的评价是少不了的。

沈重看着黑着脸的众臣哈哈一笑,骄狂而喝:“至正阳门,终稀有百军卒,阵列防备。臣军令之下,定边军佯攻而上,未曾涓滴抵当,守军刹时崩溃,逃之夭夭,正阳门一战而下,铁骑奔腾而入,安然杀进京都内城。”

慷慨入建州,铁血守辽阳,一出鬼神惊,二战定辽东。烽火行辽沈,尘烟一万里,火烧勇八旗,水淹悍女真。暴雨扫暴风,尸山化血流,四海可纵横,天下第一军。返来拜天子,泪飞顿作雨,大明二百载,九五当为尊。

朱由校订在暗自对劲,恋慕地看着演技实足的沈重,鄙夷地扫视着丑态百出的朝臣,扶着城墙的手指,如赏识美好旋律般,有节拍的敲击不断,两腿前后颤栗着开端得瑟。俄然,朱由校余光发觉到叶向高看望的目光,赶紧举头挺胸,收敛对劲,又一派明君模样。

沈重看着哑口无言的张鹤鸣,扬声嘲笑道:“眼皮子底下的都城,都不能万全,却大言不惭,指导千里外的辽东,真是不自量力又不知耻,吾羞于同你为伍也!”

但是,沈重恰好说了这么一句,“吾若真有谋逆之心呢”。你如何敢说,你如何敢当众说出这么一句,你知不晓得,不管你有没有谋逆之心,这句话都是千万不能说的。有而不说,无以加罪,无却言之,旦使天子疑其心,有司污其行,则罪无可恕,身败名裂,必将死无葬身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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