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鹤鸣气得浑身颤栗,指着沈重向朱由校怒道:“陛下,若非沈重乃是天子近臣,若非定边军乃是天子亲军,臣等对其不加防备,未敢等闲进犯,岂可任由其来去自如?沈重得了便宜还卖乖,实乃卑鄙小人,欲诽谤君臣,以邀功献媚于天子也!”
朱由校趴伏在城墙上,看着百战返来、嚎啕大哭、忠心耿耿佩服于脚下的铁甲强军,只觉本日方感遭到太祖高天子横扫天下、摈除蒙元的恢弘派头,太宗天子逐鹿中原、亲征大漠的铁血豪情,不由热泪盈眶,打动得一塌涂地,对沈重和定边军豪勇,恨不得掏心挖肺、倾其统统而重赏,方可安抚心中热血翻滚、气贯长天的帝王之气。
魏忠贤心中堕泪,追悔莫及。定边军诡异入京,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的急递早已报知,本身用心坐视不睬,也不奏报天子,就等着让天子看到,沈重和定边军是多么放肆放肆,目中无君。只是想不到人家早得了天子暗许,京中守军又无能若此,让定边军入城神速,厂卫竟未能及时反应,方让沈重当众打脸,想来在天子心中,一个无能的评价是少不了的。
张鹤鸣怒道:“吾之言有何好笑?若非尔是天子钦命的监军,若非打着钦赐定边军的旗号,岂有让你浑水摸鱼的机遇?”
两世为人的沈重,人生经历多么丰富,岂会学那细柳营的周亚夫,另有功高震主的年羹尧。被几次建立忠君思惟的定边军,听得天子旨意,看都不看沈重,一齐翻身上马,扔下兵器,解开甲胄,然后千人拜伏于天子面前,齐声喝彩:“谢吾皇天恩!吾皇万岁!万岁!千万岁!”
耳光,清脆的耳光,正大光亮的耳光,无所顾忌、置之死地的耳光,狠狠抽在魏忠贤和重臣的脸上,一个个咬牙切齿却无话可说。
沈重说罢,也不睬群臣嗡嗡群情,指着身后的铁骑嘲笑道:“臣不但瞒过朝廷处所,就连麾下也不知此行目标。广渠门外,俄然命令闯城,将校临时安插,千骑轰但是动,于广渠门外一里,俄然发力偷袭都城。”
叶向高苦笑着摇点头,渐渐凑到朱由校身边,轻声说道:“陛下,众目睽睽之下,当重视朝廷体统,此闹剧该收了吧?如有司官员疏于职守,可廷议其罪,可托付有司,切勿失朝廷脸面,乃至贻笑天下。”
但是,沈重恰好说了这么一句,“吾若真有谋逆之心呢”。你如何敢说,你如何敢当众说出这么一句,你知不晓得,不管你有没有谋逆之心,这句话都是千万不能说的。有而不说,无以加罪,无却言之,旦使天子疑其心,有司污其行,则罪无可恕,身败名裂,必将死无葬身之地。
魏忠贤赶紧领旨,气哼哼看着造作的沈重和定边军,内心悲忿地骂道:“臭不要脸!”(未完待续。)手机用户请浏览浏览,更优良的浏览体验。
沈重,沈东海,反击来得好快,好狠,好绝,宁肯与天下官员和司礼监内宦为敌,宁肯置身之于万劫不复,也要当众狠狠扇下这一巴掌。
朱由校举头挺胸、气定神闲地立于皇城城头,神采淡然不见颠簸,神采庄严不见喜怒,傲视天下高高在上,龙威霸气勃然喷发。一派秦皇汉武、唐宗宋祖般的千古明君气象,突显于瞠目结舌的朝中众臣之间,肃立于惶恐失措的京营雄师之上,面对着岿然不动杀气腾腾的定边军铁骑,竟是如此夺目刺眼,光芒万丈。
慷慨入建州,铁血守辽阳,一出鬼神惊,二战定辽东。烽火行辽沈,尘烟一万里,火烧勇八旗,水淹悍女真。暴雨扫暴风,尸山化血流,四海可纵横,天下第一军。返来拜天子,泪飞顿作雨,大明二百载,九五当为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