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,二次,三次,损兵近半的鞑子止住了脚步,不敢再追,只好低头沮丧而回。方才超出几座山丘,明军就从一处山丘后偷袭队尾,一片手雷后拔马就走,哪怕鞑子乱成一团,也毫不贪功。
八音打量着火箭,只见靠近三尺的箭矢,羽翼皆毁,箭簇尽碎,唯有浓烈的血腥味道,直刺鼻端,闻之欲呕。而那拇指盖大小的铁片,赤色新奇,质地坚固,不法则的边沿锋利如刀。
遭到经验的哈季兰也是哨骑四出,在瑷阳西面和北面散出二千马队,百人一组,一个时候相邻两组便及时联络,以防不测。
八音苦思道:“定边军五千马队,西北千骑现身偷袭,那残剩的四千定边军在那里?”
明军将领目睹鞑子尽数倒地,或是当即身故,或是抽搐哀嚎,便一声令下,百骑明军不再绕行,而是敏捷切近,十余个手雷如雨落下,将伤残的鞑子送入无边天国。
八音围着大帐转圈深思,很久不能决。她自幼受天命汗宠嬖,从小习军旅之事,策画不弱皇太极,勇力不让莽古尔泰,就是此次辽沈会战的安排,也是八音共同皇太极完美的。但是定边军,特别是沈重,本身这边还在策划,他仿佛就事前洞察了先机,提早安排摆设,然后不露涓滴踪迹,用兵又飘忽不定,实在难缠。
等鞑子终究走出了这片山地,明军止住了追击骚扰,最后的三百人只剩下不到二百。
哈季兰苦笑道:“按照幸存士卒所说,六处前后遇敌,皆是百人,有几支蒙古探马,黏上了几支明军,也是百人。粗粗算来,约莫千人。”
海日古大喝:“前两排三十步一轮箭雨然后冲杀,前面两轮箭雨,然后跟上冲锋,凿穿后百步掉头,后阵为前锋,再次穿凿,直至击溃明军。如果不敌,听我将令,向邻近方向的友军挨近,不得游移。杀!”
看着八音仍在踌躇,哈季兰接着说道:“明国天子命沈重入辽,其在都城不顾熊廷弼的困难,自行抢了都城匠作营的兵器。其至山海关,又将辽东巡抚周永春为沈阳筹办的辎重打劫一空。当初大汗兵困沈阳,沈重不发一兵一卒救济,却入建州建功。辽阳血战,沈重又勾搭内官抢了熊廷弼的补给,方力抗大汗的十万雄师。明国辽东情势大好,沈重却跑到辽南,布局海岛,勾搭山东海军掠取物质。是以主子以为,沈重乃是自擅自利,只为本身捞取功绩,以阿谀明国天子之人,必不肯吃力驰援辽沈。其用兵意在保全辽南,杀伤我军,以在辽东全线危及时,独领大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