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百姓纷繁点头称是,沈重说道:“是以本监军和你们做个商定,现在你们又是老又是小,粮食也不敷,本人刚从南边而来,那边也是千里不见火食,百姓纷繁出亡在外,你们即便去了也难保活路,何不就在此地驻扎,如果我军此次前去守住了辽阳,尔等便可归家,如果仍然丢盔弃甲,有我们在前溃败,你们也来得及逃窜。尔等可细心筹议,如果感觉本人的话不成信,无妨自行拜别,雄师毫不劝止。”
周永春情痛得直流眼泪,沈重叹道:“既怨他们,又不怨他们,如果本地官员和军队争气,如果有人敢鼓噪冒死,如果他们敢万民一怒,就是山也能推倒,何况几万蛮夷,只可惜甚么都没有,只剩下偷生了。周大人也莫要焦急,朝廷雄师连连失利,官员武将跑得干清干净,你却让百姓信赖你能守住辽阳,能还给他们一片安宁,倒是痴心妄图了。”
沈重笑道:“官民皆逃,而未崩溃,此军可用。刘大江、王老蔫、潘林可在?”
雄师浩浩大荡出山海关,本地北行。过前屯、高台堡、宁远,穿塔山、杏山、松山,至锦州过大凌河经大凌河堡、右屯,一起以两千铁血懦夫为骨,裹挟着五千溃兵,锋芒已过西平堡,直指辽阳。
周永春刚开端还上前与沈重辩论,几次夸大不成轻开殛毙,另有辽东危及,雄师当勇往直前,不成迟误路程,但是总被沈重那一套“人存地失,人地滚存,人失地存,人地皆失”的借口给堵了返来,因此厥后再见了如此鸡飞狗跳的场面,竟是连话都懒得说,只剩下忸捏和悔怨,想着本身堂堂一个辽东巡抚,不好幸亏山海关督运辎重,竟然被个毛头小子忽悠得热血沸腾,跑到辽阳来看了一起的猴戏,真是晚节不保啊。
最后四人一起大喝:“绑将出去,杀…无…赦…!”
百姓纷繁交头接耳筹议了半天,感觉向南便是不舍故里,也是结果难料,并且这位监军大人又给大师留了好大的余地,甚是可行,便纷繁点头应诺。
王福打马迎来,大声汇报:“大人,辽阳百姓官员已空,却有二万川兵,个个白手,在城内等死不敢逃脱,末将奉上刘遇杰等逃将的人头,已是军心稍稳。”
刘二杆淡然一笑:“恰好借诸君头颅一用,血祭战旗,震慑军心!”
铁骑几次飞奔了半天,百姓才犹疑着慢了下来,相互筹议着,老乡间纷繁推举了几百人,被蒋海山带到了沈重和周永春马前。
立时上来几个士卒,绑了刘遇杰三人就要拖出去,那刘遇杰忙叫道:“我乃辽阳守军,又是游击将军,你一个少年监军有何权力擅杀将领,并且参将陈伦大人跑得,我等如何就跑不得?”
众百姓相互看看,都一齐跪地叩首,倒是不言不语。
姜大丹、蒋海山、吴天武、李晟瞧着兴高采烈、张牙舞爪而去的工匠营,内心想着他们计划里那些恶毒体例和浩大的工程量,不由都是心惊肉跳,替蛮子哀叹不已,想着千古艰巨唯一死,何必选辽阳这类死法,真是三代子不做人事的报应啊。
沈重恨恨瞪了四人一眼,对周永春媚笑道:“忸捏,只得其行,未得其味啊,还是少了股为国为民的气势,要不下次周巡抚您来。”周永春拔马就走,竟是对沈重毫不睬睬,沈重点头叹道:“文人酸腐,不成理喻。”
刘大栓也是一旁痛骂:“天子视尔等为虎伥,百姓视尔等为柱石,尔等却白长了一身人皮,置大敌当前而不顾,苟活性命于狼狈,在我忠肝义胆的二千懦夫面前,也敢猖獗吼怒?”
全军再次启动,疾行而奔辽阳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