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重笑道:“官民皆逃,而未崩溃,此军可用。刘大江、王老蔫、潘林可在?”
沈重又一次从耳朵上取出一根树枝,剔着白牙,冷然一笑,问道:“另有哪个冲的猴崽子没见过血,命他们拿了拎出去宰了。”
胡大柱指着地上的三人骂道:“尔等身为军中将领,食得朝廷俸禄,战事当前,竟敢不战而逃,丢弃国土百姓,可有忠义之心么?哼哼……”
周永春情痛得直流眼泪,沈重叹道:“既怨他们,又不怨他们,如果本地官员和军队争气,如果有人敢鼓噪冒死,如果他们敢万民一怒,就是山也能推倒,何况几万蛮夷,只可惜甚么都没有,只剩下偷生了。周大人也莫要焦急,朝廷雄师连连失利,官员武将跑得干清干净,你却让百姓信赖你能守住辽阳,能还给他们一片安宁,倒是痴心妄图了。”
全军再次启动,疾行而奔辽阳城去。
潘林大笑道:“刘大忽悠,你不就是和大人学了些构造办理的本领,要说这守城攻城的本事,那还差得远呢,再有咱骑虎帐一起上两千号人弥补的恶毒无耻下作的体例,这首功咱工匠营是拿定了。”
王福打马迎来,大声汇报:“大人,辽阳百姓官员已空,却有二万川兵,个个白手,在城内等死不敢逃脱,末将奉上刘遇杰等逃将的人头,已是军心稍稳。”
沈重指着周永春对百姓说道:“你们可熟谙此人?可熟谙我?”
沈重转头交代了蒋海山、大柱几句,便见蒋海山等人拔马散开,飞骑而奔,环抱着百姓齐声呼喝:“辽阳父老且慢,辽东监军大人有话,说完任由你们分开,毫不勉强,请推举头子上前答话。”
说完大声号令:“马成领田大壮一冲压着辎重和三千士卒缓行奔赴辽阳,其他人马和工匠营随我飞奔辽阳,会会那些黑山白水间的豪杰,看看他们的牙口好不好,可否咬得断我们这些下三滥!吹号聚兵,一字长蛇阵解缆!”
第二天逼近辽阳,一起上到处都是拖儿带女、扶老携幼的辽阳百姓,一个个冷酷得看着雄师前行,竟是没有一人情愿搭讪。周永春带着幕僚和标下亲兵,到处去劝止反对,倒是无人理睬,如同失了灵魂普通决计南下出亡。
沈重恨恨瞪了四人一眼,对周永春媚笑道:“忸捏,只得其行,未得其味啊,还是少了股为国为民的气势,要不下次周巡抚您来。”周永春拔马就走,竟是对沈重毫不睬睬,沈重点头叹道:“文人酸腐,不成理喻。”
百姓纷繁交头接耳筹议了半天,感觉向南便是不舍故里,也是结果难料,并且这位监军大人又给大师留了好大的余地,甚是可行,便纷繁点头应诺。
周永春见劝止无效,只得来求沈重,但愿他脱手派兵截回百姓,禁止他们流浪失所,放心返回辽阳。沈重却只是嘲笑,既不点头,也不承诺。
公然没有多久,马成等人便回返拜见,部下亲兵从顿时扔下几员将领,然后马成大义凛然、正气实足地喝到:“启禀监军大人,启禀巡抚大人,辽阳守军三千马队不战而逃,被王福喝止,竟然还想脱手夺路而逃,被末将四冲合计,全数擒获。地下的这几个恰是领兵将领,乃是辽阳守军游击刘遇杰、王捷、王文鼎三人,请大人决计。”
刘大栓嘲笑道:“理睬他们何为,最后还不是如重哥所说,即便被抓去做仆从,被人家砍死,被人家欺侮,也不敢抵挡,只想着偷生,如果偷生都不成能,就只会束手待毙罢了,不值得不幸。”
见百姓一齐点头,沈重便寂然说道:“此乃大明辽东巡抚周永春周大人,乃是朝廷从二品的高官。至于我,固然看着年青,却也得天子御赐辽东监军之职,除了辽东经略和辽东巡抚,就是本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