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居益笑道:“如果畴前,天然不甘,但是现在,倒是不悔。东海亦劝老夫,欲上疏天子汲引入阁,但是老夫志不在此。礼卿,大明之将来在南洋。南洋之核心在台湾,台湾之根底在定边。老夫有幸,能助东海为答复事,老夫有责。当为天子守南洋,何必还要回京师勾心斗角、党同伐异呢?”
南居益笑道:“便是如此,你我岂是冬烘,你我岂是赃官,何必替朝廷与盐商抱不平,总之百姓得方便是大义。除了海盐,便是安南的粮食,等老夫催动安南的农业,粮食桑麻便可低价供应,陆路向两广福建供应,海运中转山东、天津,再输往西北本地。礼卿,兴海贸扶商贾,殖外洋输中原,压天时抑兼并,振民生足赋税,方是我大明真正的答复啊。”
袁可立叹道:“我瞧着就是穷显摆,一副小人得志、四周张扬的陋劣性子。老夫这一起毫不闭眼,非看好这个混账不成,谁晓得他又筹办出甚么幺蛾子?思守,你在南洋,睡觉也要睁一只眼,定边军高低和他一样,可没一个费心的。”
南居益点头笑道:“东海可没糟蹋银子,除了台湾和定边所用,可都流向了中原。礼卿,别处老夫不清楚,但是仅仅福建一地,这两年新开的船厂就不下百家,触及民生的铁器、木器、衣服、瓷器、吃食的作坊各处都是。田亩所出供不该求,农闲之人用工不竭,但是福建积年来少有的气象。”
袁可立没好气道:“不就想逼着江南投入南洋吗?老夫细思,恐怕这小子看不上东海好处太薄吧?”
袁可立苦笑道:“我朝第一名将,竟是浑身铜臭。我朝第一劲旅,高低满是匪气,真不知该为天子贺之还是为国度叹之。”
袁可立说道:“盐商死不足辜,朝廷即便盐税降落,可东海供奉的银子,也足以弥补了。这也就是沈东海,其别人便是有盐,谁又敢撬朝廷和盐商的好处?”
说完,不睬浑浑噩噩的袁可立和南居益,沈重无穷感慨道:“拍马屁,不但要讲程度,还要讲范围啊,老子定能将天子打动地口水直流、心旷神怡。”
瞧着施施然跟过来的沈重,袁可立指着马车怒道:“赴京朝拜天子,赴辽东观战宁锦,你弄这些个西夷南蛮的女人何为?”
瞧着袁可立点头,南居益笑道:“沈东海固然无耻,可却越来越合老夫情意。一边剥削讹诈海商银子,一边坐收港口护航用度,还靠武装私运、中转买卖赚取财帛。能够说台湾现在富可敌国、日进万金啊。”
沈重没好气道:“拍天子马屁,恶心魏忠贤。”
号角声声。战鼓隆隆,会安城外杀声四起,威武彭湃山呼海啸。
南居益苦笑着推了推袁可立,当真叮嘱道:“礼卿,你可千万看紧了。”(未完待续。)手机用户请浏览浏览,更优良的浏览体验。
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,南居益笑道:“礼卿赴中原,老夫留安南,联袂为皇明,哪怕千重山。”
南居益苦笑道:“东海,过分混闹了吧,别说此举过分不堪,便是混合了天家血脉,就不是小事啊。”
南居益、袁可立相视一笑,穿鞋起家向会安城走去。方才过了登露台。便见数万蛮夷阵列而待,八千铁骑耀武扬威,千头大象嘶鸣扬鼻,数千辆辎重炮车不见首尾,全部会安城外气势恢弘。声望赫赫。
南居益吟罢,便跟着抚须大笑的袁可立,也发作出愉悦的欢声。
袁可立气得咬牙。嘴里恨恨骂道:“的确就是个无耻败类,又是隔断大海,又是燃烧粮食,还筹办教唆倭海内哄,逼得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,竟然仅仅是为了银子。老夫归去就将红楼烧了,不然一想起佳篇名著出自此子,便替彼苍不耻。”